就在众人其乐融融的同时,前两天窜进云州内地的那伙骑兵正躲在不远处观察着他们。
“头,他们在干嘛?这云州内地为何要建堡寨?”一名军卒凑近了百夫长的耳边说道。
“有点蹊跷。”为首金兵百夫长的眉头一皱:“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为什么会有人守在这里建堡寨?堡寨要建也应该建到易水那边去啊。”
“怕是凉军在搞什么鬼动作。”士卒轻声说道。
百夫长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那七八十号人影,犹豫了许久后眼睛一寒,沉声道:“灭了他们,抓两个舌头问问!”
士卒眼眶子一凸:“杀了人不就被凉军发现了吗?”
百夫长轻喝道:“我看我们已经找到了凉军的隐秘,抓了舌头问清楚我们就撤,这茫茫山谷的,凉军想找到我们也难,兄弟们,功劳就在眼前了,跟着我杀,别放跑一个人!”
“诺!”
……
正在人群中兴高采烈讲着故事的王毅突然停了下来,眼光带着疑惑的看向远处。
“王头,怎么不讲了?”周围的民夫一脸疑惑。
“不对劲,别说话。”王毅一抬手止住了大家的声音,皱着眉头说道:“好像有马蹄声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哪来的马蹄声?
“嗖嗖嗖!”
几支利箭突如其来的射进了人群中,一位民夫应声而倒,紧接着一大队骑卒就从山谷那边转了出来。
王毅瞬间脸色大变,扔掉手中的出头拿起了弯刀,怒喝道:“有敌人!准备迎敌!”
众人顿时乱做了一团,民夫们哪见过这个场面,一个个手忙脚乱,士卒稍微好一些,但是有半数士卒明显神色紧张,握着刀的手已经渗出了汗水。
他们中有不少是新兵,打过仗的老兵只有十几个,站在了最前排,将这些新兵护在身后。
燕戎的百夫长看到这一幕嘴角挂起了狞笑,这几十号步卒在他眼里犹如待宰的羔羊。
对面的骑兵足足有百十号人,王毅知道形势危急,转头怒喝道:“刘老伯,你们先逃进山里躲避,不要留在此地。老何,吹示警号角,其他兄弟随我迎敌,掩护百姓撤退!”
“诺!”
几十号士卒齐声应喝,新兵们也涨红了脸,虽然第一次遇敌,但是有王毅站在他们身前他们就不怕。
那可是我们的头!
凉军中的习惯向来如此,官最大的站在最前面,这股子精神就算这些新兵也早已刻在了骨子里。
百姓们连忙向山中窜去,与此同时有一道尖锐的号角声响了起来:
“呜~呜~”
这是凉军特有的示警号角,用来在这深山里传递信号之用,若是附近恰巧有巡逻的士卒听到号声就会立刻赶来。
燕兵百夫长听到号角声时眼神一变,挥刀怒喝道:“速战速决!杀!”
“杀!”
百余匹战马很快就冲到了凉军的眼前,王毅到底是老手,等着战马即将撞到脸上时猛地一弯腰,一刀挥出就将马蹄砍断,紧接就是扭身两个翻滚,躲开了紧随其后的战马。
“杀!”
“当!当!当!”
两边的士卒很快就混战在了一起,几十名凉军步卒就沿着小山坡铺开,挡住了燕兵的去路,拼死掩护身后的民夫撤退。
一名新兵颤颤巍巍的举着刀,强忍着心头的紧张怒喝一声:“杀!”
一刀还没来得及砍出,他就被战马巨大的冲击力撞翻在地,吐血倒下,马背上的燕兵甚至连弯腰补刀都不屑于去做,因为他们知道下一匹战马定会把这个伤兵的胸膛踏碎。
战局呈现出一面倒的姿态,十余位老卒还稍微好一点,凭着老道的经验结阵对敌,还有还手的余地,新兵们则大部分都是被一击毙命,眨眼间损失大半。
王毅的右臂已经中了一刀,鲜血正在喷涌而出,看着惨烈的局面他眼眶通红,奋不顾身的去拉起一名倒地不起的新兵,结果燕兵百夫长狞笑着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,鲜血四溅。
“噗嗤!”
王毅一口鲜血喷出,无力的跪倒在地,眼神逐渐昏暗,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,他的目光还在看向那些逃走的百姓,脸上带着担忧。
“头!”
一道道愤怒的嘶吼声响了起来,还幸存着十几号人疯狂的向四周砍杀了起来,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。
马背上的百夫长不屑的说道:“就这么点人还想拦住我们,你们几个,去抓几个百姓来问问!”
“诺!”
“嗖!”
一名刚欲转身冲向逃走百姓的金兵被一支利箭瞬间洞穿了头颅,死的不能再死。
百夫长吓得一哆嗦,愕然转头,只见有一大队骑卒正从山谷对面狂奔而来。
这名原本想着立功的百夫长知道情况不妙,转头怒喝道:“来不及了,撤!”
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燕兵一听到领头的喊撤,忙不迭的就想脱离战圈,还活着的凉军步卒似乎意识到了援军已至,一个个拼死牵扯着周围的金兵。
出现的援军乃是两标建制整齐的凉军游弩手,为首一名百夫长在接连射出四支羽箭之后毅然换弓抽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