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雪宅,一辆刚刚从皇城驶出来的马车慢悠悠的停在了府门口,雪承义从里面一头钻了出来,不停的嘀咕着:“这朝中真是越来越热闹了,又冒出个第五心柔,还有那个宇文星辰,怎么都是年轻人,难不成我真的老了?”
想到这里雪承义就烦闷的甩了甩头。
雪承义刚走到府门口,老管家就赶忙迎了上来:“大人您终于回来了,北凉侯来了,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。”
“噢?”雪承义眉头一挑:“这小子终于来了。”
管家听到这话目瞪口呆,虽然知道雪家和北凉侯关系不错,但是称呼人家北凉侯为小子也太……
“人呢,在哪呢?”
“在大人的书房呢。”
“知道了,忙你的去吧。”雪承义大手一挥,自顾自的朝自己书房走去。
雪承义的书房里,尘岳正翘着二郎腿晃悠着,平日里一本正经,但是在雪家他还是很随意的,不需要再装模作样。
尘岳的目光在房中不断的扫视着,这书房和他上一次来时所见到的一模一样,堆满了各种案牍简册,书信卷宗,想来在家中办公已经成了雪承义的习惯。
桌上还摆了不少砚台磨毫,雪承义的书法在京城也颇为有名,可惜的是这位刑部尚书最喜欢一门心思扑在案件上。
在尘岳的手边还放着几个小盒子,这是他今天要送给雪承义的礼物。
“呦,咱们的侯爷来了,让您久等嘞,失敬失敬。”
雪承义爽朗的笑声从屋外传了进来,尘岳赶忙朝着迈步而入的雪承义弯了弯腰:“伯父,您就别取笑我了,我可是晚辈,等您多久都可以啊。”
“哈哈。”雪承义大笑一声,亲手给尘岳斟满了一杯茶水,开口道:“再过一个月这称呼就得改改了,得叫王爷了是吧?”
雪承义见到尘岳的心情非常好,不停的开着玩笑,要是让外人知道冰山脸的雪承义还有这一面怕是要惊掉下巴。
尘岳满头黑线,没想到两年不见,雪泪寒这位老爹的话变得这么多了:“伯父,这王爷还没封下来呢,算不得数。”
“哎,板上钉钉。”雪承义大大咧咧的说道:“就等着册封吧。”
尘岳笑了笑,也没做声。
“前几天你入城我没去接你,你小子可别生气了吧。”雪承义继续唠叨着:“我那是公务繁忙,实在抽不开身。而且遵礼制只由礼部出面就够了,我再去那就惹人闲话了。”
尘岳赶忙结果话头:“伯父您就别开玩笑了,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呢?来,这是我今天特地带给伯父的礼物。上次入京匆忙,没来得及准备,这次我可不是空着手来到噢。”
尘岳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拿起了一个小坛子递给了雪承义。尘岳的小算盘打的明明白白,用礼物堵住雪承义的嘴。
“哎呦,还带了礼物,你可知道这京城没什么人敢往我这送礼的噢?”雪承义戏谑道。
笑话,谁敢给铁面判官送礼,活腻歪了吗?
“哎,我这送的能一样吗?”尘岳嘿嘿笑道。
雪承义举起坛子晃了晃,然后又凑近道鼻子边闻了闻,笑道:“酒?”
“没错,这是北凉百姓自家酿的米酒,唤作青蚁。北凉的边军们也多用这种酒驱寒,若是在战后喝上一壶青蚁庆功,那就是将士们最开心的事了。”尘岳乐呵呵的介绍着:“这可不是什么稀罕物,伯父可以收了吧。”
“哈哈,我先来尝尝!”雪承义大笑一声,直接扒开盖头贴着坛子抿了一口。
一阵辛辣入口,雪承义只觉得腹腔中有一股火焰在燃烧,脸色顿时涨红了好几分。
“真辣啊。”雪承义砸吧着嘴轻叹道:“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,这酒配得上北凉边军的豪气。行,这份礼我收了!”
尘岳得意洋洋的搓着手,他就知道雪承义会喜欢的。
雪承义摇晃了两下酒坛,皱眉道:“只不过这一小坛少了点吧?你这当了北凉侯还抠抠搜搜的,再弄点过来。”
“哈哈哈!”尘岳大笑道:“还有几大坛已经交给府中管家了,放心,管够!”
“不错不错!”雪承义笑呵呵的拍了拍尘岳的肩膀,紧跟着目光就落在了尘岳身侧的桌子上,那里还放着一个小盒子,疑惑道:“这是?”
尘岳收起了笑容,拿起木盒颇有些神秘的说道:“这也是带给叔父的礼物。”
“还有?”雪承义一愣,在木盒上打量了两眼嘀咕道:“泪寒不是说你最小气了吗,怎么今天的礼物一样接着一样,不应该啊。”
尘岳脸色一黑,恨不得立马飞回辽东胖揍雪泪寒一顿。
“让我来看看是个啥。”雪承义很是好奇的打开了木盒。
只见里面不是什么古玩奇珍,也不是什么北凉特产,只是静静的躺着一块光滑的鹅卵石,光滑是很光滑,但怎么看都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。
“这石头是?”雪承义满脸错愕,他知道尘岳送这块石头肯定是有深意的。
尘岳微微一笑:“此石取自易水河畔!”
易水,辽东边境的象征。
雪承义手掌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,随即沉声道:“你小子,真懂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