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跟郑长山结婚后,小杏的名字就基本没人叫了。
弟妹们叫大嫂,郑长山、郑为民叫闹闹妈、王希妈。
外面的人大多叫长山那口子。
对王佑安来说,这大概就是这次婚礼带来的最大改变了。
平时她的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。
随着知青的全部回城,大量的闲散待业人员出现,在乡下憋屈了太久,回来又没有工作糊口,时间长了,各种治安问题开始层出不穷。
王佑安呆在医馆里,都时不时的能看到有人打架的身影,不过她没当回事,以为只要不去招惹,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就行。
却没想到,八月下旬的一天,她中午提前回家做饭,等到饭菜摆上了桌都没有看到郑为民跟郑长锦回来。
让三个孩子先吃饭,自己提步往医馆去看看情况,老远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,可见是出了事。
王佑安心里一紧,快步赶向医馆,就见一行十几个青年堵在门口骂骂咧咧,个个手里还拿着木棍铁棒。
再仔细听听,摒除掉里面没用的、骂人的话,大概的意思就是收保护费。
王佑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,好久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上门了。
碍于自己不能轻易动手,她绕过前面,从后门进了店里,就见干净整洁的医馆里已经狼藉一片。
凳子倒了,桌子坏了,好些药材洒了一地。
这些不是最重要的,郑长锦居然手里拿着一根凳子,怒视着面前的一群人,头发散乱,脸颊红肿,显见是挨了打。
郑为民比她更惨,衣服上还有不少的脚印子,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,还在往外冒着血珠子。
前面一个穿
。着衬衫、牛仔裤,拽得二五八万的青年,抽了口烟,吐完了烟圈,手轻轻一抬,后面几个骂人的青年顿时消了声。
然后只听他冷冷道:“给你们脸不要是吧?
不主动交钱,那以后我们随时自己来拿就是。
不怕告诉你,老子是庄老大的人,别说你们家有个当兵的,就是你们家里有个团长、营长,我们照打照砸不误。
给我继续砸,看看钱柜子,都给我收干净了,谁敢拦着,直接揍,别弄死了人就行!”
王佑安听着这么牛逼的话,都有些不可思议,对他们嘴里的庄老大升起了浓浓的兴趣。
不过这个可以留着后面慢慢打探,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。
王佑安想了想,还是没有现在就出手打人,好不容易身边没了监视的人,她可不想为了这么些渣渣,又给招回来。
只忙上前扶着郑为民,拉着郑长锦准备从后门往外走。
郑长锦不怎么情愿,仍然看向后面那些打砸的人,王佑安低声劝道:“我们先回去,不等明天,保证给找补回来。
先给爹看看伤要紧!”
郑长锦这才扭过了头,扔了凳子,跟着一起撤。
一群混混奔着东西跟钱去了,看到人跑了,只大声嘲笑,倒没有跟着追出来。
几人回到家,王佑安把郑为民扶回了他的卧室,看人脸色惨白,眉头紧皱,直接掏出了治伤的药草汁给他喝了些。
然后哄着三个担心不已看着这里的孩子,回自己屋里看书去,才对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的郑为民道:“爹,你先在屋里安心躺着。
剩下的事情我会去处理,咱们的医馆不是那么好砸的,不让他们付出代
。价,我都咽不下这口气!”
郑为民感觉身上的伤疼迅速减轻,暗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药,自己那点伤吃平常的药,多养些天也就好了。
听了这话,叮嘱道:“你别急着去,露了马脚不好,等长山回来了,让他出手。”
王佑安只安慰道:“没事,我有分寸,你别担心,好好装两天病就行,这一路回来看到的人不少,别让人起疑!”
说完也不再磨叽,出门看着正拿湿帕子敷脸,仍然气得眼睛发红的郑长锦,问:“今天到底怎么回事?”
郑为民可不是一个明知不敌还要硬扛的人,也不差那点钱先把人糊弄走。
郑长锦气鼓鼓的道:“开始进来就要十块钱,爹准备给了,又涨价到五十。
再拿五十给他,他们又要一百,我气不过说了句贪得无厌,他们就动上了手,爹为了护着我挨了好些打!”
说到最后,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,对郑为民心疼愧疚不已。
王佑安听得火气蹭蹭直冒,却淡定道:“先别哭了,在家里好好看着爹跟孩子,我出去一趟,你把门闩好,不是家里的人不要开门!”
郑长锦知道这个大嫂武力值比两个哥哥都厉害多了,忙点头应了,道:“你快去,我在家里守着。
揍死那群混蛋,给爹出气!”
王佑安点头,回屋重新换了衣服,换了张脸,无视家里几道惊讶崇拜的眼神,听院门外面的路上没人,才开门走了出去。
再次来到医馆外面,里面的打砸仍在继续,沉重的药柜子都遭了殃,被推倒在地。ωωw.cascoo.net
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,不过都离医馆有一段距离,看样子生怕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