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佑安两夫妻照样拎着一盒子肉菜到家的时候,全家人已经都在了。
于成正在厨房里给郑长锦收拾残局,把土豆倒回锅里加热后放盐,白菜加水加鸡蛋煮成菜汤。
一锅干饭直接熬成了稀粥,多出来的就是明天早上的早饭。
几个孩子玩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风车,笑得跟母鸡下蛋一样,咯咯的。
只郑为民没了平时的笑模样,耷拉着脸坐着不说话。
可边上的郑长锦只顾着懊恼自己做饭失败,完全没注意到父亲不高兴。
见一家人回来齐了,郑为民干咳了两声,吸引大家的注意力,然后面无表情的道:“今天你们叔叔给我打了个电话,说你们娘要结婚了!”
一句话,让除了三个孩子外的几人,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互相对视,心里五味陈杂,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郑为民等儿女们消化了这个消息后,又道:“听说嫁的还是她以前的老同学,两人年纪相仿,那人现在在一家钢厂里面当主任。
婚礼定在元旦节,我们搬了家,你们娘找不到人,特意去找了你们小叔,让他带话说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!”
郑为民板着脸说完,这些让他觉得无比尴尬烦躁的话。
这年代二十来岁结头婚,好些人都不办婚礼。
没想到自己这前妻,一个五十多岁二婚的还要大办,关键还好意思提前通知儿女。
是准备让儿女随份子,还是准备让孩子们过去认后爹?
最关键的是老同学这三个字,听着就让人觉得不对味儿!
以后回京城了,在别人眼里,自己成啥了?
这一席话落,郑长山几个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,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加上天高地远的他们也管不着。
再说,这事怎么说,怎么不好说。
众人一时间,除了偷偷让孩子们缠着爷爷、外公,都不敢造次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大人们没一个敢说话,连王希都没了以前的调皮劲儿,只双眼轱辘辘的转着,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饭。
饭桌上气氛格外压抑,跟以往温馨的氛围截然不同。
王佑安忍了忍,没忍住,道:“爹,要不你也找一个吧!”
意料之中,得了郑为民一个白眼。
可桌上沉郁的气氛为之一空,顿时热闹了起来
郑长锦嘴里的稀饭,都喷了出来,还捂着嘴,咳个不停。
于成忙给人拍背,递水,又抓过一边的毛巾擦桌子。
王希还奶声奶气的问:“妈妈,找一个啥?”
王佑安:“给你找一个奶奶,好不好?”
郑为民听了,终于忍不住呵斥道:“别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!”
郑长山给媳妇帮腔:“爹,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,活个百十来岁没问题。
人生才过了一半,我也希望你能再找一个伴儿!”
郑为民瞪着儿子道:“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,你要没事多操心操心你二弟!”
看人瞪了眼睛,大家都不敢接话了,这个话题到此为止。
只一边的于成,悄悄朝王佑安竖了个大拇指,给她刚刚的行为点赞。
吃了晚饭,哄睡了孩子,郑为民跟郑长锦夫妻,就着水吞下药丸子。
有了一次经验,应对起来就容易很多。
郑长山照顾着几个人,王佑安在厨房里给大家烧洗澡水。
等疼痛结束,洗刷干净,感受着身体里蓬勃的生机,看着镜子里越来越年轻的面容,郑为民郁闷了大半天的心情,突然就好了。
等下次与那女人见面,自己依旧年轻,而她跟她那老同学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,有啥比这更能打击人的?
想着那场面,莫名的就高兴起来,也不计较啥老同学,没面子了,出来对郑长山几个道:“她毕竟是你们母亲,再嫁了,你们也多少寄些东西过去。
一来:表示你们孝顺,二来:也让人知道她是有子女撑腰的,不至于让人欺负了。
听说她那个老同学都儿女成群,子孙绕膝了!”
郑长山觑着父亲的脸色,确定他没有生气,说得真心实意后,道:“行,这事我跟长锦商量着办!”
胡兰花再婚的事情,在这家里掀起了一点涟漪,然后就烟消云散了。
转天,该上班的上班,该带孩子的带孩子,家里一切如常,半点不受影响。
连着两天,王佑安去了基地闲着没事干,有了谢政委的蛊惑,底下的人一个个吃药比吃肉都积极。
疼上三个小时,再泡上半个小时,一上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,即使有人还有精神,也做不了什么事。
她只要看着别出啥事就成。
郑长山倒还比她忙一些,两天内除了熬洗澡水外,还治了几个跌打损伤的人。
家里郑为民几人的药吃完,王佑安就不敢在屋里说悄悄话了。
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