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长山看着直挺挺站在一堆大人孩子中间的王希,正对着几个小男孩哭着跟妈妈告状的行为撇嘴不屑,不由牵起了嘴角。
虽然越来越不像一个心思柔软细腻的女孩子,但这样很好。
不管将来面对什么,都不怕她哭哭啼啼承受不住。
不过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,他还是几步上前,抱起孩子,跟老师说了一声,就往郑为民怀里放。
嘴里道:“爹,你先带着王希回家,我们过两天就得走了,这学暂时也不用上了!”
郑为民点头,转身就往回走。
这么点大的小孩子,能扯着王希的身世嘲笑,本身就证明了他们家的大人,不修口德,没事在后面嚼蛆。
留在这里,保不准他们还得说出些啥难听的话来。
王希疑惑的问郑为民:“爷爷,我不上学了吗?”
“不是,是我们要搬家,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,你得换一个地方上学!”
“那还能看到,小红跟小花她们吗?”
“不能,她们得留在这里读书!”
“那我能不换地方吗?我喜欢小红跟小花她们,今天她们还帮我打架了呢!”
“那你不喜欢爷爷,爹娘,还有姑姑、弟弟、妹妹?
我们都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!”
“哦!那我换!”
郑长山听着爷孙俩的声音越来越远,才转身看向乱糟糟的人群。
陈小武的母亲,听到儿子断断续续说的话,心里恨得咬牙,碍于在场的郑长山,只能在心里暗骂:小小年纪就说话如此恶毒,难怪刘得宝家宁愿养别人的女儿,也不养她!
不过她也知道这种说不清的风流事,闹起来,不管输赢,都只有自己吃亏的份,心里再恨,也只能让儿子闭紧嘴,不许乱说话。
知道郑长山不好惹,陈妈妈直接找老师主持公道:“小李老师,我儿子上个学,两天就挨了两次打,昨天脸上被打的乌青还没散,今天嘴角又破了。
你总得给个说法吧!
再这么下去,我们谁还敢送孩子来读书!”
开始撕起来了,几个儿啊、肉啊喊个不停的男孩子母亲,也都禁了声,听到陈妈妈的话,纷纷点头附和。
听说每次王希打了人,赔偿都给得多,孩子已经挨了揍,总得让人免费给点药,再弄些东西回去,才不亏。
几个女孩子的爹妈,眼神闪烁,却都没作声。
村里普遍重男轻女,男孩子在家里欺负姐姐妹妹习惯了,自觉高女人一等,出来欺负别人家的女孩子,也顺手得很。
王希这孩子看不得女孩受欺负,不知道为此跟多少男孩子打过架。
在场打架的女孩子都是受过王希庇护的人,这次帮人打架,他们作为父母的,哪怕再眼红东西,也不能跟着瞎起哄。
小李老师是个十七八岁的瘦弱女青年,听了陈妈妈话,因为瘦而越加显得大的眼睛,就看向了郑长山。
道:“郑大夫,这两次都是王希先动的手,不管怎么说,这是她不对。
你看要不赔几个鸡蛋,给孩子们补补,这事就算了!”
王希打架也不是一回两回,她们老师惯来就是这么处理的,反正郑家也不差这点东西。
郑长山也不提“亲爹不要”这些话,微眯着眼,反问:“那老师你看,要赔她们多少个鸡蛋?
按照谁先动手谁没理的话,这些女孩儿应该是后面动手的,这几个男孩子家里,要不要也赔点东西?”
他不用问都知道,村里的女孩除了自己家的那个,不管是天生力气上的不足,还是从小受到的教育,让她们对上男孩子们,都是能让就让,能忍则忍!
小李老师被问懵了,这要怎么办?
除了郑家出手大方,不计较东西,要想从其他人家手里抠鸡蛋出来,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几个女孩们的母亲,听了这话,都眼睛灼灼的看向了对面的人。
男孩们的母亲则有些心虚的低了头。
一时场面静了下来。
郑长山忙得很,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,道:“我要赔鸡蛋给陈小武他们,陈小武他们得赔鸡蛋给小花、小红几个。
要不也别这么麻烦了,我直接把东西赔给小花、小红几个女孩!
小李老师你觉得怎么样?”
看着郑长山询问的目光,小李老师觉得哪里怪怪的,可好像也没错,下意识的点了点头。
郑长山就对边上几个女孩妈妈道:“走,跟我回去拿东西!”
一群人离了大队部,几个男孩子妈妈,虽然觉得不对劲,也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来,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这打是白挨了。
悻悻然的回家去,还得上工呢,没好处谁有空在这里磨叽。
王三妹把闹闹放在手推车里,麻溜的收拾完碗筷,见郑为民回来,问了事情的经过,照例收拾出来一篮子鸡蛋和伤药,准备赔偿。
然后才开始麻利的往空间里放些不起眼的东西,如一些暂时不用的被子、衣物类。
破家值万贯,于成两口子早回去收拾他们家里的东西了。
公公是知道她有乾坤袋的人,不用太避讳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