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三妹听着锅碗瓢盆的声音响了一会儿,然后一个撑着伞的身影,又出现在了路上。
远远的吊在后面,转了两个弯,看着人又进了一个小院,才快速上前,观察院子的情况。
这位特使估计是个怕死的,院门口站了四个带枪守卫,里面一个房间门口也站了两个。
院里的其它房间,还都住满了人。
王三妹怕惊动了人,不敢再上前,只能找了附近一处隐蔽的地方,偷听里面的谈话。
先前低沉的声音道:“江特使,结果已经出来了,情况不利。
师长年纪大了,没了以前的进取心,只想着安生养老了!
已经下令明天一早送你离开,以后不再接受你们那边的任何调遣!”
一个微哑的声音回:“韦参谋,深夜来这里,应该不是只为了找我喝酒,和说这个消息的吧?”
“江特使,也不跟你说虚的,这里的日子过得太憋屈了,我是有心大干一场,重回老家的!
师长也说了,如果愿意,可以带着手下愿意走的人一起离开!
就是一旦离了这里,兄弟们的口粮、军饷、后面的弹药补给,都是问题!”
“这个放心,既然要干事情,这些早已准备妥了!
只是,带着某些愿意走的人,和带着整个这一支队伍,享受的待遇级别方面肯定不一样!
韦参谋,不想想直接把事情干大点?”
王三妹听了一会,两人你来我往的讲条件、争利益,眼看着声音低沉的男人,被说得动心,准备造反兵变了。
就开始想着怎么这两人的下场了,脑子转了几转,就有了决断。
又听了好一会儿,如何配合行事的话,才终于等到两人依依惜别。
眼见先前已经印在脑海里的身影,出现在院门前。
王三妹早就捏在手里的一枚石子,嗖的射了出去。
正再次转头跟人挥手告别的男人,突的僵住了身体,一动不动,右手里刚撑开的伞,飘然落地。
然后整个人就着转头的姿势,重重的扑倒在雨水横流的地面,溅起无数的水花,太阳穴上的洞口,这才流出涓涓的鲜血,血色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蔓延。
门口送行的江特使,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,没敢上前查看,只躲在门后,不停的左右张望,心里惊恐至极。
王三妹早已换了位置,站在了离院子前不远的阴暗处。
把所谓的江特使的脸记住了,才离开这里。
她去找了九号,这人还被关在原处。
今晚这座审讯的院子除了门口两个守卫的,倒是没有其他人,到处黑漆漆一片。
照旧从房顶揭了瓦片,进了屋。
九号不知道去哪里溜达了一圈回来,刚擦干身体上的雨水,正重新穿衣。
听到动静抬眼,看到是王三妹,忙把裤子上的皮带扣好,才利落的穿上衣,等人落了地,道:“你来得倒巧,我才刚回来!”
王三妹问:“你这是去哪里了?”
“听到点军火库的消息,就去看了看!”
“找到了!”
“找到了,挨着山壁那边,一个房间进去就是,挖空了半个山腹!”
王三妹听了道:“那这里重要事情就算是探得差不多了,出了点事,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直接走人吧!”
“啥事?”
“你没听说这里来人游说打仗的事?”
“听说了,我就是想着留下来,看看他们怎么选择呢?”
听了这话,王三妹把刚刚听到的事情,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,道:“这里唯一被说动的人,已经被我杀了!
明天等那江特使出了这地界,我们直接抓了就行。
这啥特使的,应该不止派这么一个,其它地方肯定也有。
也不知道有多少跟那参谋一样利欲熏心的人,会答应干这种事?
我们还得跟首长联系一下。
多让人注意才行!”
九号听了,点头,两人从房顶直接出了这屋,看了看后面因刚死了人,变得灯火通明、人影绰绰的地方,相继翻身出了高墙。
王三妹带着人回了白天避雨的地方。
她速度快,抢先到了地方,从空间里把背包啥的拿出来,还多拿了两套雨衣、油布和一些压缩饼干。
这里山石陡峭,天黑看不清路,又兼雨天湿滑,九号每走一步都全神贯注、小心翼翼,好不容易爬上了山,才轻轻嘘了口气,半点没察觉王三妹的小动作。
拿回自己的背包,枪支等物,两人窝在小小一片干爽的地方,开始鼓捣起电台。
把探查到的情况汇报了上去,王三妹才安下心,静等着天亮。
下了一天一夜的雨,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停了,半点没耽误第二天早上的日出。
蔚蓝的天,雪白的云,金灿灿的阳光,洒在被水洗过的草叶上,反射出莹莹的光,一切都显得那么干净澄澈。
跟这片土地上进行着的各种肮脏交易、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两人湿透的衣物,经过半夜体温的烘烤,已经半干,吃了块压缩饼干,喝了点水填肚子。
电台就响了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