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喜那孩子皮,你现在身体不方便,等他小表弟出生了,肯定得带着过来看看!”
李成北说了几句客套话啊,见媳妇的脸都要黑成锅底了。
怕她说出啥不好听的来,忙告辞,拉着人出门了。
王三妹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,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她这个惯来顾着娘家的姐姐,此刻怕是心里的火压都快压不住了。
不管两人回去会不会吵架、闹别扭,看下午最热的一阵已经过去了。
给王希戴了顶草帽,拉着人往小河边走,答应了给人做鱼吃,这鱼总不能凭空变出来。
好歹也要在河边溜一圈,撒谎也像样一点不是。
想了想洞鲢的大小,看了看河里并不多的水,王三妹又往上次放鱼的小水潭走。
自从这里出了好些鱼后,水潭边就时不时有人过来碰运气,想着弄点鱼回去打牙祭,可现在农忙,还真没谁有空往这边来。
王希跟着妈妈走在无人的小路上,沿途但凡能过眼的花草,都被她祸害了个遍。
此时手里拿着几朵黄色的野菊花,颠颠地跑到母亲身边,拉着人下蹲,想着往妈妈头上插呢。
这心不错,王三妹也不怕忌讳,任由女儿在自己头上胡插乱揉。
裴永怀刚到后山山坡上,就看到了这一幕。
哪怕坐牢,这人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待着,隔三岔五的出来闲逛那是必须的。
开始还有周铁生他们和监狱的狱警追着人跑,可发现除了帮着付钱结账,既没办法把人弄回去,又不能一枪把人毙了。
好在这位估计是看到这么多人为他忙活,良心发现,每次出来不惹事,至多逛上半天一天的,吃吃喝喝完了,就自觉的回去蹲监狱。
最后实在拿他没办法,也就随他去了。
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没那么多工资帮着付账,后面有人跟着,这家伙拿了东西就走人,没人跟着,他就自己掏钱,能怎么办?
这次过来清河大队是专门过来找王三妹的。
要说他怎么知道了王三妹的住处,这就完全是巧合了。
他跟陈立国刚好分配到一个监室。
哪里有人,哪里就有江湖,监狱里又都是关得些心狠手黑的人。
为了一根烟蒂、一个二和面馒头、或者就是看你不顺眼,拳脚相加也是常事。
陈立国五十来岁的人,因为跟小知青有不正当关系进的监狱,这就是被人欺负的缘由。
里面好些二三十岁的人,都还没媳妇,这老货还老牛吃嫩草,没事干的时候,不收拾他收拾谁去!
一次陈立国又被几个人堵在厕所里围殴,裴永怀上厕所看到了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也就管了这档子闲事。
当时的一个参与围殴的人,被裴永怀一脚直接踹飞到了墙上,停了会儿,才滑落下来。
陈立国见了,羡慕的呢喃:“要是我也有这样大的力气,就好了!”
裴永怀耳尖的听到了就有些郁闷,他这那是力气大?
他明明是武艺高强好不好?
估摸着是乡下人没见识,裴永怀无聊至极的跟人普及起了武艺跟力气大的区别。
东拉西扯间,村里一个漂亮女人,力气大的事情,就这么漏了。
裴永怀问了长相特征后,王三妹的老底儿,就被他揭了个底朝天。
知道了地址,裴永怀还是头回往这边跑,还没进村就看到了人。
心里不禁感叹,可见两人之间也是很有缘分的,就是这缘分来得迟了点,人家都是孩子妈了。
捡起地上的一块土疙瘩,朝山下的两人扔去。
王三妹一抬头,就看到了笑得比此时天上的太阳,还灿烂的裴永怀。
不禁有些头疼,这人怎么跑这里来了?
不过惹谁都不能惹一个黑化走极端的人,于是王三妹也扯了嘴角回了一个笑脸。
裴永怀从山坡上,一溜烟的跑了过来,笑着道:“姐,你一直没来看我,我只好自己跑过来看你了!”
王三妹问:“所以你这是从哪里过来的?”
裴永怀很是理所当然,还略带委屈的道:“监狱啊,吃了早饭就出来了,一直走一直走,走到现在!”
你这是越狱吧?
王三妹无语了半晌,又问:“你出来,狱警们知道吗?”
“知道啊,我还跟他们打招呼了!”
这说得,跟从家里出来一样,打声招呼就行。
裴永怀边说边从兜里摸了一个半青半红的橘子,递到一直好奇打量着自己的王希手里。
这孩子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,在白皙粉嫩的皮肤衬托下,格外澄澈清透,一双小手,抱着橘子,嗯,还有点抱不住的样子,太可爱了。
坏心眼的从兜里又掏了一个橘子出来,放到小女孩手里,看她彻底抱不住,两个橘子都滚落在地上,不禁哈哈大笑。
王三妹翻了个白眼,这人竟然欺负起孩子玩了。
王希抱不下两个橘子,又贪心的想两个都要一起抱着,因此循环往复的在地上捡掉落的橘子。
裴永怀笑看了一会儿,跟王三妹装可怜,捂着肚子道:“姐,走了一天路,我快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