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长山看了人一眼,淡淡的道:“家里我不管钱,想要找你妹去!”
媳妇昨天听了这事,心情一直不怎么好,这人要过去,让她揍一顿出出气,兴许也就高兴了!
彻底了解了王三妹的实力,他现在一点不担心媳妇怀着孩子,对付不了这么两个人。
王有寿是个有好处就上的人,当下跟王母道:“娘,姐夫说了,我们可以找小妹要钱去!”
事关钱的事情,王母也顾不上哭了,看了看郑长山,见人没反对,对大儿子道:“那,嘶,那等下午,你爹送饭过来的时候,嘶,让他看着阿禄,我们,我们找你妹去!”
一句话说得很是艰难,不光说得极慢,嘴巴疼得直吸气,还不停的往下掉口水。
郑长山看着,却一点生不出医者仁心的感觉,利落的把手里的事情做完,多问一句都没有,直接回了办公室。
下午队员们刚上工,太阳正火辣辣的烤着地面,王母跟王有寿两人,就出现在了郑家小院的门口。
郑为民又出门去队里的卫生室帮忙去了,几十年跟医药打交道的人,一有点空闲,就忍不住想钻医药堆里去。
也幸亏刘德昌是个不怕被抢了饭碗的人。
王三妹正拿了把蒲扇一边给睡午觉的王希打扇,一边翻看着一本医书。
郑长锦带着于锦佳,也在堂屋里收拾出来的床上午休。
整个院子显得静悄悄的。
两母子听院里没动静,王有寿嘀咕:“妈,屋里好像没人!”
王母嘴疼,白了儿子一眼,不好骂人,只能上前敲起了院门。
王三妹听到了屋外的声音,皱了眉,起身,到了院门口,拉开院门。
就见到了红肿着嘴的母亲,和边上一脸讨好模样的大哥。
她不用想就知道这两母子是来干嘛的,怕吵着了睡得正香的孩子,冷冷道:“想要钱就跟我来!”
说完就往带头村外的树林子走去。
王母跟儿子对视了一眼,心里有些打鼓,还是跟了上去。
王母心里安慰自己,这次的事情,是这死丫头理亏,不是她多事,家里怎么会出这些事!
又不是以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,应该不会动手打人!
三人前后脚的进了林子,确定此时周围没人,王三妹站定转身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拇指粗的柔韧树条,扬起就抽向了王有寿。
安静的林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。
啪啪的声音,伴随着男人的哭嚎,在小树林里响起。
王有寿还是头回挨他妹的打,只觉得那根树条像长了眼睛一样,不管自己怎么躲,都躲不过去,更别说还手了。
抽的力道也狠,一条子下来,皮开肉绽,剧烈的疼痛让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,怎么就没记住当初王有禄的惨状呢?
自己还主动往这六亲不认、心狠手辣的妹妹面前凑!
王母看着又一个儿子,在她眼皮子底下跟条死狗一样的挨打,简直要了她的命。
是的,这人对昨天和今天,王有寿一遇事就躲的行为,没升起半点不满。
古语不都说,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她大儿子这是脑瓜子灵活,知道自保呢!
忍着嘴疼,喊叫着阻止王三妹,可这人跟没听到一样,挥手的动作半点没慢,王母只能扑上去抓逆女的手。
可王三妹现在的速度,哪是那么容易抓到的。
扑了几次无果之后,咧着又开始流血的嘴,哭喊道:“住手,我们不要钱了!
我们啥都不要了!”
手里的树条打断,王三妹扔了还沾了血的半截树条。
站直了身体,把微乱的鬓发压到耳后根,虽然脸不红气不喘,但一通发泄后,心情好了很多。
特别是看到母亲心疼无助的样子,跟夏日里喝了一杯冰水一样,全身都舒爽了。
于是笑着跟王母道:“我一个做女儿的,不能看父母有难不伸把手,说拿钱肯定拿钱!
不过大哥这人实在欠打。
做兄长,没有教好弟弟,做儿子没有孝敬父母,甚至连做人的担当和底线都没有!
我实在看不下去了,帮着你们教训教训他!”
说完,利落的从兜里掏了十块钱出来,递到还一脸血泪的母亲手里。
然后看向边上躺在地上哼哼的王有寿,温和道:“大哥,你是家里的老大,就该顶起王家的一片天!
家里有人做错了事,你管!
家里吃不上饭,没粮没钱也该是你操心的事!
以后家里要是出了啥事,闹出啥笑话,比如这次差点死人,或者父母奔走为了钱之类的事,我就只管找你算账!
听到了没有?”
王有寿从疼痛中分出了一半心神,听这个杀神妹妹讲话。
听到最后一句时,就觉得自己以后挨打的次数不会少。
顿时觉得浑身的伤,更疼了些。
王三妹见大哥没应,耐心十足的又问了一遍:“听到了没有?”
“听到了!”
这三个字里都带了哭腔,跟王母还在抽噎的声音合在一起,显得王三妹跟个十足的恶霸一样。
打完了人,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