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的林子里,都是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,不知道是呼朋引伴地喊着回家,还是在交流这一天的捕了多少虫儿?亦或是炫耀又勤劳的给自己的窝衔了几根草叶回来?
郑长山背着装了两盆硬菜的背篓,拉着王三妹的手,在其间走着。
感受着手里的温润细腻,看着媳妇娇艳的面庞和她隆起的肚子,只觉得林子里经了一天太阳毒辣的烘烤,有些打焉的树叶,都是在低着头向他们问好,鸟儿的鸣叫更像是在对着他们唱赞歌。
当然赞美的是他们俩的爱情,和天造地设!
王三妹的心思全在手里那截掰下来的钟乳石,边走边看,夕阳的光线照在上面,似乎给这截乳白色的钟乳石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,又展现出了一种别样的美来。
脚步挪动,光线变幻,钟乳石折射出来的光也随之变化,她看得几乎都挪开视线。
没办法,她是女人,从古至今的女人,其它的行为习惯不管怎么变,喜欢亮晶晶的美好的物品这点从没变过。
两人你看着东西,我看着你,倒也没在树木密布的林子里撞上树干,安安稳稳的走到了村子的后山。
在山上看着村里的牛进了圈,鸡进了窝,疯跑的孩子也被空气中飘荡的饭菜香味勾回了家。
等渐渐看不清脚下的路,村道上彻底无人的时候,才往家里走去。
郑为民坐在院子里逗着一大一小俩孩子,却有些心不在焉,眼睛早不知道撇了敞开的院门几回。
郑长锦中午就知道了大哥大嫂要回来,刚开始还对两人欺骗自己的行为有些恼,可一下午过去,这种心情早没了。
她是个想得开的人,哥嫂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,人回来了就好,此时正在堂屋里摆着饭菜。
嘴里还嘀咕道:“天都快黑透了,人怎么还不回来?”
王三妹耳尖的听到了这话,心里松了一口气,主要是哄女人什么的,她有点不在行啊!
两人进院子,先回身关了院门,才跟家里的人打招呼。
然后王三妹宝贝似地把石钟乳给了郑为民,看他接过东西,眼里都冒了光,心里很是高兴。
就没人不希望自己送出去的东西,能得人的喜欢。
眼角撇到边上眼巴巴站着的郑长锦,王三妹懊恼自己考虑不周,忙又从兜里,实则从空间里,摸了两颗石头送给她。
随便摸出来的两颗石头,一红一黄,红的似血,黄的似蒸栗。
道:“这些都是我看着好看,在河边捡回来的,给你两个玩!”
郑长锦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石头,入手冰凉的触感在这炎炎的夏日里,格外让人舒服。
鲜艳的颜色,也在烛光下格外漂亮。
知道嫂子的行踪是秘密,忍住没问哪条河里捡的。
也不再眼红父亲手里的钟乳石,能入药的东西,爹可容不得自己拿来玩,笑眯眯的谢过了嫂子,捧着手里的石头一溜烟跑去厨房给于成看了!
大的这算是搞定了,视线就看向了小的。
王希看到半个月没见的爹妈,还有点闹别扭,躲在郑为民的身后,不乐意搭理人。
王三妹从兜里摸了一大把糖出来,才把人哄得重新亲近起来,两母女亲亲热热的搂着,你亲我一口,我亲你一口,谁都不嫌弃谁的口水,腻歪得不行。
郑长山去厨房把带回来的两个硬菜热了端上桌,然后招呼一家人吃饭。
郑为民得了好东西,心情甚好,当即回屋,把石钟乳包好放起来,又抱了酒坛子出来开了封。
一桌子好酒好菜,再佐上村里最近发生的事,一顿晚饭那是吃得有滋有味。
其中最劲爆的消息莫过于,原大队长,公社副书记陈立国的老婆改嫁这事了。
快五十岁的人,孙子都几岁了,应该是这些年日子比其他人家好过些,面目比同龄人显小。
这不,经娘家大嫂说和,嫁给了外村一个四十多岁死了媳妇的男人。
那男人家里穷得叮当响,当然现在越穷越光荣,这不算事!
可人家里还有三个儿子,最大的十七,过去就得开始操心娶媳妇,最小的十岁,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,能对她这个后妈有什么好脸?
“哪怕陈立国坐了牢,有成了人的儿女也不怕没了依靠没人供养,也不知道嫁过去图啥?”
郑长锦说这话的时候,莫名的想起了村里某些口无遮拦的人,说人是图汉子年轻,身强力壮,脸上还可疑的红了红。
王三妹跟陈立国有点香火情,跟他妻子没怎么打过交道,闻言只惊讶的问:“她几个孩子同意?”
郑长锦撇嘴道:“她几个儿女倒是觉得,这么大年纪的母亲改嫁丢人,反对来着!
可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反正最后是自己背着铺盖卷就走了!
除了她娘家人,儿孙没一个人送!”
别人家的事,说到这里,就差不多了。
转了话题,郑长锦又道:“后面的刘二柱终于娶媳妇了,还是个知青!
这次没订婚,也不知道怎么哄的,直接结了婚!”
说完喝了口汤,又道:“他们家新媳妇进门,本是高兴喜庆的事,可那知青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