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长锦把碗放桌上,很是细心的道:“嫂子,我再去给你打水进来洗漱!”
王三妹被她这从没有过的殷勤,弄得心里发慌,忙道:“不用,我等下出去洗就好,你有啥事直说就行!”
郑长锦本就是个爽快人,听了这话,很是认真的道:“嫂子,气伤肺、怒伤肝,老生闷气对身体不好,特别是你还怀着孩子,我哥要做错了什么,你该打打该骂骂,我们一家绝对没没意见!”
这话说得好听!
不过王三妹有点听不懂她的意思,狐疑道:“我没生气啊!再说你哥做错啥了?”
“嫂子,我跟你说,心里不高兴就得大胆的说出来,吵也好,闹也好,都比闷在心里不说得好!”
王三妹头回觉得跟小姑子沟通这么难!
不过还是郑重的再次强调:“我真没生气!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
“那怎么从昨个下午来了个女人后,你就老躲房里不出来了?
早上连饭都没吃!
不是因为我哥招的烂桃花生气?”
王三妹有些懵,自己就是睡了个觉就睡出来这么大口锅,反应过来后,觉得这借口比承认自己去打架要好,于是改了口道:“我就一点点生气,真的!
不过现在已经想通了,一点不气,又不是你哥愿意招的,对吧?
有人看上他,那说明我选男人的眼光好!”
郑长锦听到这论调,有些呆,只觉得再没比她嫂子更大度明理的人了!
郑长山下午再次回家的时候,郑长锦又在村口拦人,很是认真的道:“大哥,你能遇到嫂子这样的人,估计是我们家世代行医救人积下的德。
做人要懂得惜福,别把啥人都往家里招,让嫂子生气!
不然别怪我以后跟你闹!”
郑长山见妹妹还拿这事不放,想解释昨天那女的是找三妹有事的,可说了这个还得说有啥事,怎么认识的,为什么早上没起床?
这就是一件不能说清楚的事!
最后苦笑摇头,决定这锅还是自己背了得了。
反正早上已经背了一个了,多一个也没啥!
只是他咋感觉三妹更像是父亲的女儿,长锦的亲姐,自己则像个外人呢?
不管啥事,首先想的都是自己的错!
虽然心里有些郁闷不平,可往另一方面想,也无比骄傲自豪,自己找的媳妇就是不一样,看看村里谁家媳妇跟婆家能处得这么好!
当然入睡前,借着背锅这事,朝媳妇要福利做补偿是免不了的。
过了两天,一辆拖拉机突突的进了村,半个村里的没上学的孩子闻声都跑了过来围观。
王三妹带着王希,远远看到拖拉机上的粮食袋子跟几名公安时,就知道盗窃案这是结束了。
看着刘建军带着几户被盗的人家,欢天喜地的过来领回了属于自己家的东西。
她想起了那个一身戾气的青年,也不知道最后把人抓回去是怎么处理的,要搁在一般人身上,估计就算不是枪毙也得把牢底坐穿。
不过人家有父祖辈的鲜血性命保驾护航,要把粮食交了出来,应该不会罚得多重。
当然她完全想不到,就是坐牢,人也能比大多数人过得好!
此时的裴永怀在看守所里,正翘着二郎腿,一手拿着点燃的香烟,一手大拇指轻弹,啪的一声,启开了一瓶北冰洋汽水,往嘴里倒了几口,再夹起桌上的一块红烧肉放嘴里,嚼巴嚼巴咽下。
才对铁栏外面坐着的周铁生道:“想让我安安生生的在这里待着,不出去惹事也行。
你先把那天捆我的那女人的情况说说!
不然别想着这里能关得住我!
昨晚我能溜出去拿吃喝烟酒,今晚我就能出去杀人放火!”
周铁生觉得这要是自己儿子,他能直接上棍子把人腿打折了,让他一辈子躺家里哪里都去不了!
可这是战友的遗腹子,是老领导唯一的孙子!
只得好声好气道:“男子汉得有点男子汉的样儿,不能这么睚眦必报!
人家打晕你也是受我们所托,再说了她看到你掉下来,不也把你接住了,这恩怨也该抵了吧!”
裴永怀笑着道:“没抵,救命之恩哪里这样就能抵了?
不说以身相许,也得好好感谢吧!”
可这笑这话落在周铁生眼里,耳里,咋听咋看都咋怪!
他是一个字都不信,道:“你要实在想谢,我待会出去就叫人买些东西送去就行!”
裴永怀抽了一口烟,吐了个烟圈,才道:“那我要找到机会出去了,你可别怪我在外面为非作歹不回来!”
这人在周铁生眼里,简直成了一块滚刀肉,仗着一身武艺和大家不想让裴家绝了后,作天作地。
可自己确实拿人没辙,最后周铁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:“要不我把人叫来,你当着人面道谢?”
裴永怀知道他怕自己找那女人一家的麻烦,也不在意道:“行,最迟明天我要见到她!”
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想见那个女人,大概是坐牢的日子太无趣,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!
王三妹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