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长山在外面被人拉着调侃了半天离不得媳妇,回到办公室,就对上了王三妹似笑非笑、上下打量的眼。
他被看得脊背有点发毛,不禁问:“你这样看着我干嘛?”
“能干嘛?
我看郑大夫哪里值得人家姑娘倒追?”
郑长山头皮有些发麻,媳妇才来一会儿,谁这么嘴快,就把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说给她听了?
当下把门一关,几步走到王三妹面前,小声道:“三妹,这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!
你得相信我是一名经得住考验与诱惑的革命战士。”
王三妹逗完人,把自己的底线说了一遍:“我这个人好说话,你要啥时候看上了别人,跟我说一声,好聚好散,离了一次婚,离第二次也没啥大不了!
但要想着吃着碗里的,看着锅里的,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!”
郑长山眼睛都瞪圆了,这啥女人?简直没心没肺!
还想离第二次,门都没有!
咬牙切齿,低声吼道:“这辈子,我们生同寝,死同穴!
啥好聚好散?想都不要想!”
头回看这男人在自己面前发脾气,王三妹还有点新奇,不过还是先给人顺毛:“这不是说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前提下嘛,你要好好的,我放着好日子不过,折腾啥?”
郑长山闭了闭眼,他得被这娘们气死,自己啥人还不知道?
还敢怀疑他?
要不是在外面闹起来不好收场,他得好好振下夫纲才行。
门外的响起了脚步声,郑长山歇了跟媳妇好好理论的心思,只保证道:“啥花啊草啊的,以后我都离远远的,行了吧!”
“郑大夫,有病人!”
“知道了,马上!”
郑长山应了声,狠狠瞪了媳妇一眼,才麻溜的转身出门。
王三妹哼了声,这男人长了熊心豹子胆了,敢跟自己鼓眼睛了。
把书合上,也跟着出门去看。
来这里主要是干啥的,她可没忘。
不过看到病房里几个人时,王三妹觉得今天是个跟人重逢的日子。
亲大哥在两个男人身边躬身道谢。
亲二哥腿上血糊拉的躺在病床上,嘴里不时的哼个没完。
看这情况,估摸着一会儿自己那对爹娘也得过来。
不想面对这家糟心的人和事,王三妹转身回了办公室,继续翻着书看。
郑长山给人清洗仿佛是利刃划出来的伤口,不是很深,但挺长。
清洗完了就是缝合,小手术,郑长山也小心眼的没用麻药,谁让媳妇不喜欢这小舅子!
让几个人把人按住了,又把嘴堵上,才慢条斯理的拿针线一针针缝过去。
把人疼得汗如雨下,挣扎个不停。
看折腾得人差不多了,才麻利得收了尾,打上消炎的点滴,脱了身上染血的衣服,洗了手准备走人。
就被身后的‘妹夫’两个字绊住了脚。
转身皱眉看着这个跟王三妹半点不像的大舅子,淡淡的问:“有事?”
王有寿腆着脸道:“妹夫,有吃的没?
大早上的赶过来,没吃早饭!”
郑长山眼睛撇到床上跟死鱼一样瘫着不动的人,想着还是得把事情弄清楚,道:“走吧,我带你去食堂!”
王有寿一听,脸上立刻堆满了笑,道:“那可就谢谢妹夫了!”
听爹娘说,这个妹夫是个厉害的,刚刚见他拿人肉当布缝的劲儿,也有点打怵。
不过肚子实在饿得慌,本着有枣没枣先捅一杆子的想法,试着找人要东西吃,有更好,没有也就一句话的事。
没想到这人还算好说话。
两人去了食堂,医院小,这里也就一个姓马的胖大婶帮着做饭,早饭时间已过,不过看到郑长山带人过来,还是放下了手里洗了一半的盆子,站起身,招呼道:“郑大夫还没吃早饭?”
郑长山笑着道:“早上还有没剩的东西?没有的话我自己下点面条就行!”
“还剩三馒头,等着我去拿!”马大婶说完,扭着水桶腰去了后面的厨房,从自己准备带回家的袋子里,捡了三馒头出来,拿盆装了端出去。
也就是郑大夫对人客气,医术好,她才舍得把揣进兜里的东西分出去,换个人肯定没这待遇。
郑长山接过碗,给了钱票,谢了又谢,才带着人在一张饭桌上坐了,把盆推到大舅子面前。
看着人用布满了灰尘跟茧子的手,抓着小半斤一个的馒头吃了两个下肚,才开口问:“王有禄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
王有寿边嚼着馒头边嘿嘿笑道:“他这顿打挨的值,我们这段时间被分去修引水渠,驻扎在边上的一个队里。
那小子看上了队里的一个姑娘,撩拨了几回,到手了,今天一大早的,藏了家里的吃食送过来,被姑娘家里人发现了,这不就被打了!
不过别看这会都动了刀子,可那姑娘对有禄死心塌地,要不了多久,肯定能白得一个不花钱的媳妇!”
“你们不会就是冲着不花钱,算计的人家吧?”郑长山问。
王有寿把三馒头一气吃完,有点噎得慌,拍了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