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关旁,虞红豆呆呆地看着胧月暻;客厅里,胧月暻和柳学冬面无表情地望着虞红豆。
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。
柳学冬:急,老婆刚回家就看见一个陌生女人跪在我面前,该怎么办?
虞红豆:急,刚回家就看见闺蜜正跪在我老公面前,这是什么情况?
胧月暻:急,闺蜜刚回家就看见我正跪在她老公面前,我该怎么解释?
累了,毁灭吧。
柳学冬在心里说道,他默默点起一根烟:“红豆,你听我解释。”
“红豆?”
回答他的不是虞红豆,而是胧月暻,她撑着茶几站起来,却没想到因为跪太久,脚下一个趔趄,虞红豆赶紧上前把她扶住。
抓着虞红豆的手臂,胧月暻怔怔看着她的脸:“虞红豆!真的是你!”
虞红豆扶着她到沙发坐下,然后给了柳学冬一个眼神,柳学冬讪讪地挪开屁股,坐到了对面去。
“是我。”虞红豆可还没忘记刚才那一幕,她给胧月暻倒了杯水,然后自己坐到柳学冬身边,对柳学冬说道,“还记得之前给你说的那个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么,就是她,龙暻。”
柳学冬面无表情,心说我只听说过龙井茶。
胧月暻脸色尴尬:“那个,红豆,我一直没告诉过你……其实我是东瀛人,真名叫胧月暻。”
见虞红豆眼睛逐渐睁大,胧月暻赶紧举手:“我是有理由的!我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,所以初中时家里就把我送到了大夏来读书,为了不被同学区别对待,所以才谎称自己是大夏人,等读完高中后,因为家里出了些事,就被直接带回去了……因为走得急,所以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,但你相信我,我原本是打算要跟你坦白的……真的是因为没来得及!”
“等等等等——”虞红豆抬手打断,她的目光在柳学冬和胧月暻脸上游移,“这些都是后话,你们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——刚刚那是什么情况?你们又是怎么凑到一起的?”
胧月暻迟疑地看向柳学冬,柳学冬抬头望着天花板,心里把胧月暻骂了千百遍:傻逼女人这时候看我搞毛?
“你俩对什么眼色呢!”虞红豆一巴掌拍在茶几上,吓得胧月暻赶紧收回目光。
“你来说!”虞红豆瞪着柳学冬。
“红豆,都是巧合。”柳学冬叹了口气,他盯着手里的香烟,目光逐渐深邃。
“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,我在东瀛那几年加入过社团,还给他们社长治过病。”柳学冬缓缓吸了口烟,语气沧桑,“这次胧月暻过来找我,是因为他们社长又病了,想请我回去治病……没错,她就是那个社长的孙女,江户赫赫有名的黑道千金——胧月暻小姐。”
胧月暻:“???”
虞红豆惊疑不定地看向胧月暻,柳学冬在旁边狠狠瞪了胧月暻一眼。
胧月暻立刻会意,她把双臂往身后沙发上一搭,右腿蹬着茶几边缘,头一歪眼睛一瞪,表情顿时桀骜:“八——格牙路!不听话死啦死啦滴!”
好家伙,这一开口就是大佐级别。
柳学冬太阳穴直突突,恨不得现在就把胧月暻从窗户丢下去。
“太君……啊呸!”虞红豆差点没回过神,“不是,这啥?中式日语?东瀛也能收到央台了?抗日剧的传播度已经这么广了吗?这槽点多到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了啊!”
胧月暻默默把脚放下去:“我怕说日语你听不懂,所以就换个方式……”
“话说……”胧月暻小心翼翼打量了柳学冬一眼,然后转头对虞红豆问,“你们又是什么关系?”
面对多年不见的好闺蜜,虞红豆反而有些扭捏:“其实……我刚结婚不久,他是我先生。”
这次轮到胧月暻睁大眼睛了,她小嘴微张:“结,结婚了!斯国一!你居然和渡——和柳先生结婚了!”
虞红豆脸蛋微红,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掩饰害羞:“确实是太巧了,没想到你们居然也认识。对了,你爷爷的病情如何了?很急吗?”
胧月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赶紧回道:“急!很不乐观!可是柳先生不愿意跟我回东瀛,所以我才求他。”
虞红豆看了眼柳学冬,柳学冬对她微微摇头,于是她又转向胧月暻:“那个,要找心理医生,其实在东瀛找更方便吧?为什么非他不可?”
胧月暻沉默了,仿佛有着什么难言之隐,但柳学冬心里跟明镜似的,知道她一定是在想该怎么编。
可就在片刻后,胧月暻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噙满了泪水,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:“我不想继续瞒下去了!我跟你们说实话吧,其实欧吉酱(爷爷)他……他老人家已经快不行了!柳先生是欧吉酱这辈子最欣赏和敬佩的人,我来之前,他躺在病床上亲口告诉我,说他只想在合眼之前再见柳先生一次,哪怕只看一眼,他也死而无憾了。但是欧吉酱却不想柳先生为此徒增负担,所以才让我隐瞒这件事……”
柳学冬额头青筋乍现。
虞红豆不禁动容:“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家……明明已经是最后的遗愿了,居然还在替别人考虑……”
说着,虞红豆转头看向柳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