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留祯出了宫,刚刚乘坐马车到了家门口,就听见随车的护卫出声阻拦道:
“姑娘,做什么?”
沈留祯打开车门,马车的帘子被刘亲兵掀了起来,他便看见步六孤珠云被护卫伸着胳膊拦在了车前,阻挡她的靠近。
沈留祯全当自己不知道她的目的,一声不吭地下了马车,面带微笑地问:
“珠云姑娘,找沈某有事?”
步六孤珠云果然撅了一下嘴,不管不顾地就从护卫的手边钻了过去,径直就往沈留祯这儿走了过来。
护卫还要拦,沈留祯抬手示意他不必紧张。
珠云从沈留祯的身旁走过,到了马车旁,一掀马车的帘子,往里头看了看。
她见马车里头空空如也,顿时失望了,扭过头来说道:
“谁要找你,谢元呢?她不是从军营里头出来上朝了么?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?”
沈留祯侧着身子看着她,礼貌且微笑地说道:
“她从宫里出来,就径直回军营去了,不会回来了,姑娘来得不巧。”
步六孤珠云听闻,气得在马车旁跺了一下脚,想直接离开吧,又不甘心。
想着自己明明等了这么多天,终于等到了,结果人一出来又不见了。如果自己跟谢元住在一块儿该多好?那她什么时候回来,自己都能碰得到。
于是她转了一个圈,又走到了沈留祯的面前,拿眼睛扫了他几眼,骄横地说道:
“哎……我要在你家做客,收拾几间客房给我们住,多少财帛你开个价吧。”
沈留祯脸上依旧带着客气的微笑,但是那双桃花眼不自觉地眯了眯,说道:
“姑娘,于理不合,不方便。”
珠云瞪圆了眼睛,说道:
“什么理不理的?我掏钱要在你家住,你都不愿意?这么不讲情面,这才是不合理吧?有这么对待客人的?”
沈留祯垂了一下眼睛,脸上的笑容息了,认真地说道:
“珠云姑娘,你接着住客栈,派眼线堵阿元也不错,何必非要住在我家里头呢?你这样,有没有想过,会让你爹西部大人很为难?”
。步六孤珠云心虚的眨了一下眼睛,沉默了一会儿之后,依旧嘴硬道:
“他是他我是我,为难什么?”
沈留祯不再多言,轻声说了句管“姑娘还是回吧。”转身就准备进家门。
步六孤珠云赌气地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,没有继续追着沈留祯一定要进去。
她嘴上说跟自己的爹没关系,但是又怕自己的亲爹真的会难办,会不高兴。于是刚刚她才会说要去沈留祯家做客,而不是直接说,她要嫁给沈留祯。
正在这个时候,有两个人从远处跑了过来,畅通无阻地走到了步六孤珠云的跟前,耳语了几句。
步六孤珠云一听,顿时高兴了,对着沈留祯跨过门槛的背影说道:
“真的?!沈留祯是个大骗子!……那我不走了,我在这里等她。”
原来,她一直派人盯着谢元的行踪,这两个人从谢元出了军营就一直跟着,此时是见谢元从宫中出来了,马上就要回来了,就赶紧提前跑回来跟步六孤珠云报信儿。
步六孤珠云本来就在附近这条街上定了个客栈,他们平时不管找不找的着她,都会将消息送到客栈那儿。
今日也是巧了,经过沈家门前经过,就碰见了步六孤珠云,于是连忙将这个“好消息”告知了她。
步六孤珠云转眼一瞧,正巧不远处的擂台上,灵秀在表演舞技,台下众人欢呼声和吹口哨的声音此起彼伏,场面很是热闹。
她就就带着人到了擂台下方,准备一边看着表演,一边等谢元回来。
擂台上,灵秀就像是一只陀螺,不停地旋转,身上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,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儿一样展了开来。
但是她好像不知疲倦一样,脸上带着微笑,脚尖一直就那么站在一块四四方方的小手帕上,舞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。
周围的看客们很是激动,有几个人直接抓了铜钱,就往台上扔。
铜钱落在了灵秀的身上,又“哗啦啦”地随着她的旋转被甩了出来,像是一个散了钱的摇钱树一样壮观。
于是看得人们更加的
。兴奋了,更多的人加入了撒钱的行列,不一会儿,擂台上撒几乎要被铜钱铺满了。
珠云看傻了,她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。此时她只觉得,台上的灵秀不仅仅是一个低贱的舞姬那么简单了,好像多了点别的,令人喜爱,令人疯狂的东西……
灵秀终于停下了舞动的脚步,盛开的衣裙也随着缓缓的落了下来。
在众人的欢呼声中,她高傲的仰着下巴,脸上是满足又得意的笑容。
珠云旁边跟着的女仆突然酸气十足地念叨了一句:
“女郎,你看她得意的那个样子!不过是一个贱婢,得意什么啊?”
步六孤珠云不管这些,她觉得旁人都扔了钱,她作为一个鲜卑族贵女,自然要比旁人更豪气一些,才能畅快,于是叫嚷着让女仆将带着的钱财都拿出来。
女仆刚刚掏出了两块足量的银饼子,就被珠云抓了过去,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