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始至终,谢元都再也没有出声,她还醒着,但是她都忍下来了。
沈留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缝好了,这才松了口气。他一边给她敷上止血药粉,一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:
“真是当了校尉不一样了,小时候你挨顿板子都叫的那么惨烈,现在连声音都不出了。”
谢元的头上出了一层的汗,声音有些嘶哑,带着绵软,轻声说:“现在叫有什么用?难不成老天爷听到了,还能让我少疼一些吗?老天爷又不是我爹。”
沈留祯听闻,手上一顿,突然一股子心酸涌上了心头,他一边给她按住伤口缠绷带,一边说:
“阿元,不若咱们别打仗了吧,回家去如何?”
谢元有些虚弱,只是转过脸来看向了沈留祯,一双丹凤眼合了一半,但是依然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。
沈留祯顿时就懂了,连忙反悔,随意地说道:“开玩笑的,别当真。”
谢元这才放过了他,好像还翻了个白眼,将头扭过一边,才闭上了眼睛。
沈留祯将缠着的绷带打了个节,然后就拿着布巾湿了热水,开始轻轻地擦着她皮肤上的血迹。
碰到她那洇湿的裹胸布时,轻轻皱了眉头,喉头无意识地动了一下,说:“这个也得换……沾了血了。”
谢元迷迷糊糊地指了指旁边的包裹,说道:“在那里头有个干净的,你换吧。”
沈留祯彻底被震住了,看着谢元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,压着声音,不可置信地说:
“我……我?……阿元,我是男的。”
谢元的魂还在飘,很是不以为然地说:“我知道啊,我们一起长大的,这我能不知道吗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沈留祯手里还攥着给她擦拭的白布,手足无措地指着她,罕见的结巴了,词穷到不知道说什么,半晌憋出来一句:“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?”
谢元懵了一会儿,半开的丹凤眼里头似乎满是疑惑,说:
“知道啊,可你又不是别人,从小咱们授受多少回了?而且咱们还有婚约,除了爹娘你就是我最亲的人,按理说不必拘太多礼数吧?……你现在提这个做什么?不愿意帮忙我歇一会儿自己换。”
浩瀚的宇宙中,一片星系的生灭,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。仰望星空,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,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?家国,文明火光,地球,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。星空一瞬,人间千年。虫鸣一世不过秋,你我一样在争渡。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?
列车远去,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,也带起秋的萧瑟。
王煊注视,直至列车渐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又送走了几位同学。
自此一别,将天各一方,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,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。
周围,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,久久未曾放下,也有人沉默着,颇为伤感。
大学四年,一起走过,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。
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,光影斑驳,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。
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,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,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。唐三瞬间目光如电,向空中凝望。
顿时,”轰”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,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,直冲云霄。
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,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,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,所有的气运,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。
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,摇身一晃,已经现出原形,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,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,九尾横空,遮天蔽日。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,稳定着位面。
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,否则的话,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。
祖庭,天狐圣山。
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,不仅如此,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,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,朝着内部涌入。
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,瞬间冲向高空。
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。而下一瞬,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。
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,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,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,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。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。
列车远去,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