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伯,您别惊慌,我们是城郊别苑的。你们家主人张郭张校尉还去过我家送过礼呢。”沈留祯垂着袖子仰着脸一笑,露出两个小酒窝,甜甜地说。
守门的家丁一听,京郊别苑,送过礼?
那不是沈将军和谢郡守家的住处吗?既是主人家的上司,又是两个半大的孩子,按理说不该害怕才是……
家丁的眼睛又移到了他们身后站着的那许多人马身上,依旧很是忐忑。
沈留祯顺着他的眼光往后看,恍然说道:
“哦,最近城中太乱,家里大人不放心。他们是跟出来保护我们的,伯伯,我叫沈留祯,她叫谢元,我们听说张郭张校尉家有许多稀奇玩意儿,所以想到主人家里头玩一会儿,可以吗?”
家丁的眼神飘忽,摇摆不定地挤出一个勉强地笑脸来。
谢元轻轻揪了一下眉头,转过头对着身后人说:“快将腰牌亮给老人家看一看,人家当咱们是入门的强盗了。”
她本来一双丹凤眼长得就有威势,又常常跟着沈父练功,受其影响颇深,行走做派和说话语气都带着军中明显的强硬风格。
话音一落,衙役和沈家的亲兵就像是得了军令一样,同时取下腰上的腰牌,上前一步,往前一伸,怼到了家丁的眼前头。
老家丁被这气势震住了,慌了神儿,再也没有空想其他,只是唯恐自己怠慢了这两位小祖宗,回头再受主人的责骂,于是连忙说道:
“哪里敢,哪里敢呢……”
回过头时,给了那六神无主的女主人一个眼神。张郭那怯懦乖巧的小妾,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,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,对着两个孩子露出了一个过于热情的微笑,将他们迎进了门来。
谢元进了院子,眼睛就开始四处打量。
沈留祯则仰着脸对着小妾露出了他那招牌似的小酒窝,甜甜地说:
“姐姐长得真好看。”
谢元一听沈留祯这个语气,就知道他心怀不轨,又开始了他那天真无害的表演。
每一次见他作假,她都不自觉地很抵触,连基本的礼貌也不愿意讲,就想跟他作反。
为什么?因为被他坑的实在是太多了。
于是就只冷着脸四处打量,连个眼神也不愿意给这两个说话的人。
果然,小妾明显放松了下来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笑着说道:“哪有……哪有……”
“姐姐,我听他说……”沈留祯像是刚想起来似的,转过头来冲着伙在后头人群里的周秃子招了招手,“你过来!”
周秃子立马笑脸赶了上来,生怕比沈留祯他们这两个孩子高了,一直半蹲着弯着腰,恨不得自己这身块头直接缩成孩子。
“姐姐认得他吧。”沈留祯指着周秃子问。
小妾点了点头,说:“夫君在家的时候,见他来过两次。”
“嗯,就是他跟我说,张校尉家里有许多稀罕东西,我们就想来瞧一瞧。姐姐,那些东西都放在哪里了?”
小妾想着就是小孩子好奇心重,让他们看看也无妨,于是就领着他们到了一间类似书房的屋子里头,让两个孩子看,说:
“夫君打仗得了东西,都放在这里头了,还有些好的,他派人送到邺城老家了。两位小郎君都是大家族里头的人,该是看不上这些东西才是,你听那没见过世面的,跟你们瞎说。”
谢元和沈留祯站在门口,看向里头的时候,确实是有些失望的,尤其是听到她说,有些好东西都已经送到了邺城老家去了。
于是两个人带着失落的情绪进了屋,看着这里头杂乱无章地陈设着一些东西,有些武器装备,也有些花瓶摆设还有些书籍。
沈留祯看了看,转过身可怜巴巴地问周秃子:“哪个是你送来的宝贝,倒是指给我开开眼呢。”
周秃子下意识地看了眼在一旁盯着他看的谢元,心中一凛:他几次三番的想要投诚,怎么次次都不顺呢?
于是连忙到屋子里头自处的找,然后指着一个青铜小剑说道:“这个,这个是我送来的。”
谢元和沈留祯连忙围了过去,凑在一起看那把剑。
“你看的出来它哪好吗?”沈留祯小声地问。
“锻造的倒是很精良,是用了心的。”谢元用手指擦了下剑身,保养很好的青铜剑,还闪着温润的光,“就是现在没有人用这青铜材料做武器了,太脆。”
沈留祯恍然了一声,说:“对,我记得秦以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