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这二伯母平日里对姨娘们也是有些手段的,怪不得二房这么些年,就得了卫晨嗣这么一个庶子,卿卿忍不住揣测着。
卿卿上前给老夫人和丁氏请了安,又和卫依依打了招呼方才坐下。
再看向堂下跪着的秋姨娘,上着淡绿色对襟上衣,下着淡绿色襦裙,通身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样子,再看一双眼睛秋意盈盈,波光潋滟。
看着这双眼睛,卿卿明白了为何秋姨娘能从丫鬟上位成姨娘了,还生下了卫茵茵。
这样一双眼睛,跟母亲的眼睛极为相似,也难怪当年喝醉酒的父亲会把秋姨娘当做母亲了。
“老夫人,您可要主持公道啊,不要冤枉了妾身啊。”秋姨娘哭声说道。
“哼!当日里卿卿的马车可是你安排的,怎么会出了惊马的事情?你莫说你不知道?”老夫人说道。
“老夫人,马车是我安排的,可是马受惊了我却是无法预测的啊?那牲口不知怎的受了惊吓也未可知?您可不能怪到妾身这啊!再说妾身只是个妾室,本就见识有限,对外界一无所知,对这牲口的事更是无从知晓,您老人家可要为我做主啊。”秋姨娘泣声说道。
这秋姨娘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。看她这般伶牙俐齿巧言善辩,看来今日想要定罪于她,是不大可能了。卿卿不由在心里暗憎道。
“这喂马的奴才董二不见了,你可知道?”老夫人又问道。
“妾身并不知道,这董二不过是个喂马的奴才,他若跑了,我自会安排管事去报官,但他为何不见了?妾身也未可知啊!”秋姨娘继续说道。
“好你个秋姨娘,竟在我面前做起戏来?我老婆子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?”老夫人说道。
“来人,把秋姨娘的丫鬟婆子都给我带上来!”老夫人吩咐道。
不一会儿就有腊月和几个丫鬟婆子被带了上来。
“老夫人,我们姨娘性子最是温柔,平日里吃斋念佛,连蚂蚁都不会踩死一只,怎会有心害大小姐啊,您可要为她做主啊!”丫鬟腊月哭声说道。
“好一个主仆情深,来人!先把这丫头拉下去打二十大板。”老夫人厉声说道。
不一会就有粗壮的婆子进来拉了腊月出去,腊月的惨叫声一声一声传来,很是心惊肉跳。众人都噤声不语。
“秋姨娘你可有话要说?”老夫人威严说道。
“妾身无话可说,只是妾身确实冤枉,还请老夫人明辨啊!”秋姨娘继续哭着说道。
“姨娘……是谁欺负我姨娘?”一个男孩的声音稚嫩而响亮的传来。
循声望去,只见卫茵茵拉着卫晨阳快步走来。
看着卫晨阳卿卿不由心中暗叹,她这个傻弟弟呀,又要被这母女俩利用了。
卫晨阳径直奔向秋姨娘。
“姨娘!你没事吧!”
秋姨娘一边搂着卫晨阳,一边搂着卫茵茵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,纷纷落下。
悲悲切切地说道“我的小世子爷!你可算来了啊,姨娘我冤枉呀!”
说话间已是更咽难忍。
看着这样的秋姨娘,卫晨阳已经转身跪倒老夫人面前。
“祖母!姨娘肯定是冤枉的,您切莫冤枉了姨娘啊!”
卫茵茵也一并跪在了老夫人面前。
“祖母!我姨娘定是被冤枉的,您一定要给姨娘做主啊!”
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,不由心中不忍,微微叹息!
“卿卿,你怎么看?”老夫人看向卿卿说道。
“秋姨娘冤枉与否孙女并不知,只是既然秋姨娘身负管家之责,此次出行,我卫国公府的马车竟然无故受惊,嫡小姐差点丧命。且回府后秋姨娘并未彻查此事,让有重大牵扯之人还无故出逃,遍寻不着,不管姨娘冤枉不冤枉,这持家无道,管家无方之责却是万万推卸不掉的。”
顿一顿又道
“就如秋姨娘所说,她本就是个姨娘,丫鬟出身,管理这诺大的国公府委实难为她了。祖母也当体谅姨娘的力所不及。”
卿卿还未说完,就感受到了秋姨娘投过来的眼神似淬了毒。
迎着这恶毒的目光看过去,就这么看着秋姨娘,卿卿对她莞尔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