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如烟宫外,堆满了柴火干草,而里面拍门声,哭喊声不断,那些疯癫妇人们知道大难临头,想要逃出来。
毛夫人领着她的一帮宫人,堵在门口。
而那些如烟宫宫女太监们,齐齐跪在门口,磕着头,哀求声不断。
“夫人开恩啊…如烟宫不能烧啊…这里面可有百条人命啊…”
“她们伤我体肤不算,还夺我长缨将军性命,我要将他们通通烧死!给长缨将军报仇!”
(长缨将军是高纬给那只狮子狗封的官名,可见一开始高纬也是喜欢这只狗的)
那些宫人们不停地磕头,说道:“夫人若将他们烧死,我们这些当差的,也是没有活路的啊,求夫人大人大量,放过如烟宫,饶了我们吧!”
毛夫人冷笑声不断:“你们也知道害怕了?当初他们欺凌本夫人的时候,我何尝不是心惊胆战,诚惶诚恐,你们却见死不救,任由他们作恶,你们全都该死,本夫人今日就为后宫除掉你们这些祸害,快点火!”
她身边的宫人拿出火石,就要点燃那堆干草。
“住手!”我忙跑了几步,匆匆上前,“你们赶紧将这些柴火归到原位,将如烟宫恢复原样!”
我从未这样命令过谁,只是情势紧急,不由自主地变得声色俱厉了!
那些宫人先是一愣,看是我来了,忙收起手来,向我行礼。
“参见弘德夫人!”
如烟宫的人,一边拜一边求道:“弘德夫人开恩,救救如烟宫吧!”
我喝斥道:“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,还不快去收拾干净?今日之事,权当没有发生,可不许说给任何人!”
如烟宫的宫人们感恩戴德,连连说是,然后便分头行事,清扫起如烟宫来。
毛夫人心有不甘,哭道:“姐姐,为何不让我报仇?这些人都是恶人!”
我拉着她的手,劝道:“妹妹,你糊涂了,长缨将军只是一条性命,可你却要如烟宫中上百人为它陪葬,岂不是比他们更加狠毒百倍?”
毛夫人泪如雨下,叫道:“我不管,我恨他们,不杀了这些人,我如何对得起长缨将军?”
我口拙,只好用佛理点化:“你若真伤了这么条人命,你的罪孽几辈子都赎不清了,你还不如放下仇恨,为它多修善业,六道轮回中,给它求个好的来世,岂不更好!”
毛夫人满脸不解,说道:“姐姐说的什么啊,我听不懂!”
我笑道:“我本是借佛之名,才将你从这里救了出来,你若不诚心抄录佛经,又怎能体会佛的教意,从现在起,你每天将我送给你的佛经,都抄几篇,感受慈悲,方可摒弃仇恨!”
她似懂非懂,又问道:“那我的长缨将军,岂不白死了?”
我安慰她:“我已经为它超度,它也已经往生了,你若想让它来世安好,少灾多福,就应该在现世为它多积善德,姐姐这么说,你该明白了吧?”
毛夫人终于宽慰了很多,破涕为笑:“我好象明白了,那好吧,我这就回去抄佛经去,若有什么不懂的,姐姐可要不吝赐教啊!”
我点点头,心中也舒缓了许多,答道:“这是当然,姐姐知道的,定当毫无保留的授于妹妹,只是妹妹以后千万别莽撞行事,不然会被人诟病的。”
毛夫人不好意思的笑了:“妹妹知错了,姐姐将我救出如烟宫,我本该诚心礼佛,感谢佛祖,却不识好歹,以恶治恶,妹妹真是愧对姐姐!”
我见她有悟,喜道:“能悟到这些就是造化,好了,不说了,姐姐陪你回去,一起抄佛经!”
毛楚楚连连点头,说道:“好,谢谢姐姐了!”
我们手拉着手,离开了如烟宫,一路说笑着,如同姐妹一般。
.............
这一日,我正在福云殿,与毛夫人抄写佛经,高纬来了。
他说国事烦闷,要毛夫人抚几曲琵琶解乏。
毛夫人正嫌抄得累了,正好用丝竹之音,舒缓心境。
要说毛夫人这手琵琶,弹得可真好,我这个不懂音律的人,都陶醉了…
“皇后驾到!”
一曲未终,门口响起了通传声。
高纬醉心于音律中,只摆摆手,让毛楚楚继续弹奏。
虎玉真珍大步跨入殿内,我忙起身迎。
“拜见皇后!”
她朝我一摆手,径直奔到毛夫人身边,一把夺过琵琶,狠狠砸在地上。
立刻那琵琶破成几截,只有弦丝还连着。
虎玉真珍还不解气,又拿起椅子连连砸了几下。
“本宫还以为你在抄经诵佛,赎己之罪,却原来在这逍遥快活,用这靡靡之音迷惑皇帝,见到本宫也不起身相迎,如此粗野,和你那弟弟没什么两样!”
毛夫人吓得眼泪直流,赶紧跪倒在地。
“皇后恕罪,妾身正要起身行礼,你就已经生气了…”
高纬也拉住虎玉真珍,劝道:“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