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将军求见!”
第二日,用完早膳,有宫人通传。
韩石?
我几次身临险境,都是韩石搭救的,这可是我的恩人啊!
“请他进来!”
韩石走进殿内,躬身道:“拜见弘德夫人!”
我忙伸手扶起,说道:“韩将军不必多礼!快快请起!”
韩石望着我,面色有些窘迫。
“臣有个不情之请,请夫人出以援手!”
我不知能帮他什么忙,倒愣住了。
“韩将军只管说来,我能做到的,定当尽力为之,想当初落入水池,幸得将军搭救,还未曾报答将军救命之恩呢!”
韩石回道:“夫人言重了,那都是臣的职责所在!”
求人者卑微,我最怕让他拘谨,不如直来直去。
“将军耿直,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,有何事我能帮忙,只管说出来,我好早做安排!”
韩石眼皮颤动,咧嘴苦笑。
“不瞒夫人,刚刚求陛下找太后说情,救出臣的妹妹,太后终是不依,只将生殉改为死殉,好歹不肯饶妹妹一命…”
我犯了难,高纬都没能劝动太后,又何况我呢!
“太后一心向佛,慈悲为怀,怕是消了气,也就不了了之了…”
韩石神情悲痛,以为我不肯帮忙,便一捋长袍,单膝跪在地上。
“臣知道,我妹妹骄横跋扈,让夫人受尽折磨,若夫人不计前嫌,救得臣妹一命,臣甘为死臣,为夫人效命,以求为她赎罪!妹妹蒙受不白之冤,只有陆夫人能救她性命,所以臣想请夫人出面,让陆夫人劝说太后,放过我妹妹!”
我哪容得恩人对自己下跪,急忙扶他起来。
“心包太虚,量周沙界,我早就不恨韩太妃了,将军放心,我这就请义母出面,劝太后放了韩太妃!”
韩石这才站起身来,抱拳说道:“臣多谢夫人仗义相助!”
当日,我便找到陆夫人,说明了原委,陆夫人只说根本不用担心,高纬登基称帝,韩石本是功臣,她早就将韩香云的事记在心里,定会救她出来的,如此,我们都可以放心了!
.........
国丧第三日,帝召所有皇室宗亲入宫祭奠太上皇帝。
胡太后率太妃太嫔,守在灵堂左侧。
高纬带着我们一众女子,守在右侧。
羽林军密密麻麻在灵堂外巡逻,而韩石又领着几百名侍卫,紧随高纬,护驾左右。
此时,高纬一改前日冷漠之色,悲痛之情流于言表。
只见他泪流满面,端起酒杯,哀泣于灵前。
“父皇壮志未酬,天地悲恸,大启的未来,就放心交给儿子去开拓吧,儿子一定秉承父皇遗志,让大启延续荣盛之势,立于强国之林,儿子敬你一杯,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!”
高纬说罢,将酒倒在灵牌前,然后跪地三拜。
俨皇子也走到灵前,脸上神情却淡然许多,似乎偏与高纬唱反调。
前日高纬一脸冷漠,他便放声痛哭。
今日高纬悲痛欲绝,他却又云淡风轻。
只见他端起一杯酒,说道:“父皇,儿子一定不忘你的嘱托,一定尽心尽力继续当好辅政王,为朝廷出力,为皇帝分忧!儿子敬你这杯酒,以表决心!”
高纬面色很不好,咬牙切齿地说着什么。
俨皇子依旧冷傲,嘴唇轻蠕,似是在还击。
但他们都压低了声音,我们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对话。
“报~~~~”
正在这时,一守卫冲了进来,神色慌张。
韩石止住那守卫,问道:“何事惊慌?”
那守卫急道:“韩将军,宫外涌现不明兵士,正向皇宫冲来!”
高纬听了,瞪着高俨,大声喝斥:“还说你没有反心,叛军都冲进来了!”
俨皇子皱起眉头,气道:“是何人要冤枉我?我高俨行得端,坐得直,那叛军和我绝无任何关系!”
这时,只见一群人涌了进来,领头几人身着四趾龙袍,应该是太上皇帝的王兄。
“哈哈,两位侄儿,别来无恙?”为首之人,大笑不止,面色狂妄。
高纬惊道:“各位王叔,宫外的叛军,是你们带来的吗?”
为首之人看看边上几人,笑着摇头。
“不不不,不是他们,是我带来的,哈哈…”
那人说着一挥手,他身后的兵士,便摆出阵形,将灵堂的人往里紧逼。
我们这些女人顿时乱了套,惊叫声不断,躲到了墙角。
胡太后面色苍白,指着那人,声音颤抖。
“文简王…你…你要做什么?”
俨皇子快步上前,护在胡太后身边。
“母后别怕,儿子保护你!”
灵堂前,除了侍卫,别的人是不能带兵器的,所以看到俨皇子赤手空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