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差两三毫米,便要落下来了,林湄惊吓到睁大了眼睛,连呼吸都不敢再用力,邢铮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,她相信他做得出给她毁容这种事情来,她后悔了方才逞口舌之快的行为……
“怕了?”邢铮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,笑着问。
林湄紧张地抿住了嘴唇,此时她脸上的肌肉仍然在酸疼,不敢说话,便闭上了眼睛,很快她便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,可,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在她身上降临。
林湄睁开眼看去,只见邢铮将烟蒂放到另外一条小臂上碾灭了,方才那个味道,是烟头烫破了他的皮肉……
林湄自幼怕疼,烫伤的疼尤其怕,只是看着,她便觉得自己跟着他痛了起来,“你疯了?”
林湄起来,摸到了休息室的灯,打开,随后便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,林湄上前,将那烟头拿开,扔到了床头柜上,再定睛去看,邢铮的小臂已经被烫出了一个洞,烧焦的皮肉露在外面,颜色发黑,林湄以往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情,她竟不知这伤口应当如何处理,“我去找庄万……”
“你走不了。”邢铮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,“我不会放过你,你不听话,我有的是办法把你抓回来。”
林湄:“……”
合着,她方才的担心都是白费功夫了,受伤的本人都对这伤口不甚在意,她又何必担忧他,索性便松了手,不再管了。
林湄低头穿好了衣服,她拿起手机看,此时已经快八点了,该回家了,邢铮未曾拦她,只是,在她走之前,他同她说:“周五来陪我。”
林湄自是不想陪的,可邢铮却说:“以后你反抗我一次,我就把他留给你的东西毁掉一样。”
“你!”一句话,便轻易激起了林湄的怒火,她回过头,狠狠瞪他,因愤怒,眼眶红了一圈,不等她骂出后面的话,邢铮便又说:“做好饭等我回去,门的密码没变。”
林湄虚浮着脚步走出了休息室,房门关上后,邢铮便从抽屉里拿出了药来,吞了下去,没有水,药片穿透喉咙时,刮得很疼,吃完药,他又点燃了一根烟,走到了落地窗前。
他吸着烟,耳边都是林湄方才说过的话,她说邢彦与他不一样,语气是那样笃定,即便只有几个字,也听得出她的偏爱,这样的话,他从小便听,谢衾葭总是会说,“阿彦和邢铮不一样,阿彦更适合去管理公司。”、“邢铮性格古怪,还是阿彦脾气更好。”
在邢铮的记忆中,谢衾葭从未叫过他“阿铮”,她都是叫他的全名,口吻也不似同邢彦说话时那般温柔,“阿铮”这个称呼,是邢彦先开始喊的,后来身边的朋友们才跟着他一同喊了起来,可邢铮并不喜欢这个名字,阿彦,阿铮,他不想同邢彦一样。
林湄的计划告吹,邢铮不肯放过她,她又无法割舍邢彦留下的那些东西,便只能受制于人,到家后,林湄又吃了事后药,今天下午时,她提醒过邢铮做措施,可邢铮却如同故意同她作对一般,原本拿出了盒套,又不肯用了……
林湄怕意外发生,便只能选择事后药,这药虽伤身,但怎样都比意外怀孕后再去做流产要强,只是,事后药吃完了,副作用也甚为明显。
第二日上班时,林湄总是干呕恶心,午饭吃了一半,便吃不下了,下午时,药效下去了一些,反应才没有那样剧烈了。
下班前,林湄看见了谢衾葭发来的微信,她发的是定位消息,恰好是银行附近的一家餐厅,【下班以后一起来吃饭吧!】
林湄答应了下来,下班后,便去那家餐厅与谢衾葭碰了面。
时隔几日再见,谢衾葭的状态已经与往常无异,看见林湄后,谢衾葭露出了笑容,“快坐。”
与谢衾葭吃饭时,林湄并未提及生日那晚的事情,两人如同寻常朋友一半闲聊着,即便是吃饭时,谢衾葭也在不遗余力撮合着林湄与赵江和,每每提起赵江和,谢衾葭便会狠狠将他夸上一顿,谢衾葭对赵江和这个外人,比对邢铮这个亲生儿子好得多,有时,林湄听见谢衾葭夸奖赵江和,会有一种赵江和才是她亲生儿子的错觉。
“赵先生要是知道您对她的终身大事这么关心,得感动坏了。”
林湄的调侃,让谢衾葭也笑了起来,她感慨似的说,“你这样说也没错,江和是我儿子的好朋友,从小就经常在我们家住着,我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。”
谢衾葭应当是非常喜欢赵江和,谈及他时,慈眉善目的,与对待邢铮时,是截然相反的态度,她对待赵江和与邢铮的差距都这样大,对待邢彦与邢铮,必定更为夸张。
饶是林湄这样的旁观者,看了都忍不住替邢铮鸣起了不平,就如同兰岚说的那样,换作是谁,被这样对待,大抵都会扭曲,邢铮的疯,确实也是事出有因。
晚饭吃到一半时,谢衾葭突然心慌气短,连筷子都拿不稳了,林湄被吓到,赶紧拿起谢衾葭的手机,电话通知了邢沙,邢沙不出二十分钟便赶到了。
林湄与邢沙一同扶着谢衾葭走出了餐厅,邢沙将车钥匙给了林湄,同她说:“副驾驶座上有药,麻烦你了。”
林湄开了车门,拿了药交给了邢沙,邢沙亲自喂了谢衾葭吃药,待他喂好,林湄帮他将药放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