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管。”楼月有几分酒意,嚷道,“你自罚三杯!”
说罢,他拿了三个酒杯,倒了满满的三杯。眼看着哪杯不满,还仔仔细细地添上。
晚云扫了一眼,看了看他:“你定然要跟我喝酒么?”
楼月哼笑一声:“谁不喝谁是捡来的。”
晚云也笑一声:“先说好,你怪罪我的话,我可不会认。不过要我喝也不是不可以,只不过喝完以后,过去种种一笔勾销,你不许再怪我。”
楼月还没来得及说话,却见晚云已经端起酒杯,将三杯接连下肚,眼也不眨一下。
放下杯子之后,她擦了擦嘴,道:“此事到此为止。”
楼月瞪着她,有些不可置信。其实他将那三杯酒倒出来,是等着晚云求饶。若是晚云露出些许胆怯,他兴许会开心点。可晚云这般爽快,倒让他一时没了主意。
“到你了。”晚云却道,也取了三只酒杯过来,给他满上。
“我为何要喝?”楼月嗤笑。
“我为我不知晓的事罚了酒,你自然也要。”晚云理直气壮,“你以为就你过得不开心?我也过得不开心。阿兄当年将我扔下就走了,在我眼里,你能常伴在阿兄身旁,那才叫好。”
楼月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你怎能与我比。”他说,“师兄一度对我很提防,他难受,我也难受。”
晚云顿住:“为何提防?”
“公孙叔雅也是师父派来跟着师兄的。”楼月道,“我和他一文一武,就是师父安在他身旁的眼线。有许多事情师兄不想让师父知道,便不能让我知道。直到师父去世了,我和公孙都一心一意向着师兄,师兄才对我二人放松提防。”
晚云不解地看他:“你与阿兄无冤无仇,为何事事要听你师父的?不能偏着点阿兄么?”
楼月摇摇头:“我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,连师兄都是师父给的。若没了师父,我不但不会有今日,恐怕连命也早丢了。”
他虽然笑着说这一切,话话中充满了无奈。
晚云听着这惨兮兮的话,突然怕他会忍不住哭出来,忙道:“别说了,我陪你喝酒。”
楼月又“哼”一声,将面前的三杯酒一饮而尽。
“你一个女子家,喝得什么酒。”他说,“莫让我把你扛回去。”
晚云不以为意:“那我跟你打个赌?若我喝赢了,你就承认我们是朋友。”
楼月笑笑:“常晚云你可真有趣,有赌这个的?要你输了呢?”
晚云爽快答道:“你赢你说,我都行。”
“我对你没指望。”楼月一脸阴险,“不若先欠着,日后再说。”
“无所谓,反正你赢不了。”
楼月自是不屑,也不多言,抬手给她的酒杯斟满。
晚云却道:“你是这么喝酒的?喝到猴年马月。”说罢,她起身,出了雅间。
楼月正疑惑她要做什么,没多久,却见掌柜领着好些仆人跟进来,将各色酒罐放下。
“娘子,”他笑盈盈道,“一共十罐,都是上好的。”
晚云却道:“只有十罐?”
“十罐不少了。这酒后劲强,娘子喝的时候定要小心。”掌柜道,“不过若娘子要,我赶紧再去酒窖里取。”
晚云淡淡道:“再去取十罐。”说罢,将钱袋放在案上。
那钱袋沉甸甸的,掌柜接过,遂喜滋滋地说,“小的赶紧去,再送娘子两罐。”
“四罐,别叫我笑话你这逍遥楼。”
“娘子说的是,娘子稍等!”掌柜说罢,忙不迭离开。
“二十四罐?”楼月嘴角一翘,“买这么多怎么运回去。”
晚云也嘴角一翘:“谁说要运回去,你不敢在此处喝光?”
楼月知道她是要来真的:“饮酒可不是儿戏,你切莫又哭着喊,还去师兄面前告我的黑状。”
“谁告状谁是孙子,我们今天在这个屋子说的话,谁也不许说出去。”
“好。”楼月也爽快,“怎么个喝法?你说。”
“喝酒就是喝酒,哪有什么喝法?一人一罐,直接干。”
楼月说罢,拆了两罐子酒的泥封,而后,拿起一罐,张嘴倒嘴里。
当掌柜的送了另外十四罐酒入雅间,两人已经喝光了前面的十罐。掌柜显然没料到二人如此神速,忙吩咐仆人再上些菜。
“你可真傻。”楼月擦擦嘴,对晚云道,“拼酒是随便来的?幸好是碰上我,若换了别人,你被劫财劫色都是轻的。”
晚云也擦擦嘴:“谁劫谁还不一定呢。”
楼月大笑几声:“常晚云,你真是块当土匪的料。”
她不以为忤,吃了一口菜,“确实曾经有个土匪与我称兄道弟,可我那时有眼无珠。现在看来,当土匪也挺好的。”
楼月又开了两罐酒:“我也想当土匪。当年从军之时我就想,哪天我打不动了,或者师兄不要我了,我就找一山头待着,劫富济贫。”
晚云点点头:“记得告诉我在哪个山头,我去找你喝酒。”
他笑着点头,一干而尽。
后来,楼月终于醉了,他大着舌头道,“有时候看着师兄对你笑……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