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长长的队伍延绵到街道的尽头。小娘子总是容易被吸引,擦了擦泪目,“嗯?那是什么?好像要拜大社去了!”
“咦?我没看过,你带我去!”
“哦……”她恋恋不舍地看阿晚,“阿晚真的不同我们去么?”
她不能。再去就没完没了了。寻了个铺子里的理由开溜。
姚火生说到做到,临走前,给晚云留下了那柄折扇和楠木盒子。
师兄的生辰礼,这就算解决了。
晚云捧着楠木盒子,慢慢走回家。可不知为何,她不知不觉地又绕到了都督府前。
望着那扇大门,她想,自己大概因为她走神了,下意识走了熟路。
也大概因为市肆的人太多,她图个清静。
当然,也不能排除她实在还是很想再见他一面……
公廨今日有祭祀,祭祀后还放饭。府门前人来人往的,晚云不敢上前,只在府门正对的拐角张望。
也不知他回来了没有……晚云心里藏着些希翼。
她盯着府里进进出出的人,却不知有人走近。
“鬼鬼祟祟地做什么?”一个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。
晚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。
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,那人哈哈大笑。
晚云认得他,正是楼月,齐王府的典军。
她捂着胸口瞪着他,心思却转了转。
论说,此人可是阿兄身边的贴身人,要是向他打听阿兄的行踪……但念头才冒出来,就被晚云否决。
算了,晚云对他没有好感,粗鲁的兵痞,没教养的裙带,想必也只是嘴上功夫了得。
晚云没有好脸色,抱紧盒子,转身要走。
楼月却眼疾手快,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拎了回来。晚云下意识地挣脱开,惊慌道:“你要做什么?”
楼月看她的神色,僵了僵,呃……他忽而想起来,公孙显说过,这是个女子。
虽然他并不知道公孙显是怎么知道的。
为了掩饰尴尬,楼月顺道从她手里抢过楠木盒子,笑道:“这是什么。”
眼看楼月肆无忌惮地打开自己的盒子,晚云气恼起来,冷声道:“堂堂齐王府的典军,学人当强盗么?”
楼月看着她的模样,脸上的笑容愈加顽劣。
他跟随齐王多年,待人接物没得说。
但对于不重要的人,他不介意火上浇油。
楼月自顾自地打开盒子,“哦?扇子。”说罢,他展开折扇。
身后的同僚宇文鄯走上前,一并打量:“月书赤绳?你定亲?”
楼月不谙风雅,头一回知道这典故,不由微微扬眉:“嗯?这是定亲用的?”说着,他不由嗤笑一声,问晚云:“跟谁定亲了?”
晚云没好气地瞪着他们:“与你们无关,休得胡说,快还我!”说罢,她就要抢。
楼月哪里肯依。
平日里闲来无事,他最喜欢逗州学里的书呆子们。在他眼里,晚云跟那些学生没什么区别,但比他们有意思些。
宇文鄯见晚云气得红了脸,拍拍楼月肩膀:“你与一个后生较什么劲,看人家都快哭了。”
晚云抖了抖嘴唇,看一眼那人,宽肩窄腰,神色冷峻,腰间别着铁铸令牌,是个武将,还是有衔的那种。
“哭了?”楼月微微弯腰,打量晚云的脸,“不至于吧。”
正说着,远处有人唤,“阿月!将黎!”
楼月转头看去,见是另一个同僚谢攸宁。
见他分神,晚云瞧准了间隙,奋力去抢。
岂料楼月身手敏捷,一下躲开。
“谢三郎,接着!”他说着,就把扇子朝谢攸宁扔了出去。
远处的谢攸宁显然怔了怔,没接住。
扇子“啪”地一声摔落在三步之外。
谢攸宁笑骂:“你作弄什么?说扔就扔,我又没长翅膀。”
呃……楼月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手,片刻,转回头。
不出所料,眼前这女扮男装的丫头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,就差把他吃了。
谢攸宁捡了扇子走过来,一边看一边说:“你们在做什么?叔雅说,九兄不在,让我等替他去犒军,马上就走了。这扇子谁的……”
还未说完,手中的扇子就被人抢了去。
晚云抢回自己的扇子,眼看扇面被泥巴染得脏兮兮的,上面嵌的玉也要掉了。她鼻子一酸,眼泪倏而落了下来。
楼月和宇文鄯相觑,都有些尴尬。
三郎愣道:“出什么事?”
楼月心虚,可还是没办法认那个错,对晚云道:“你抢个什么劲……”
将离捅了捅他,让他闭嘴,而后,看向晚云,和气道:“你这扇子是坏了,说个价钱,让他赔给你。”
听听这话,真叫人作呕。
晚云怒视他:“官长觉得赔钱就了事了么?”
宇文鄯微微抬眉。
他本来就是个冷漠性子,不容易生气,也不容易被人气着,道:“坏了就是坏了,让他赔你钱,自可让你舒坦些。你要是有法子自然可以提,他要是办得到自然给你办。”
晚云擦一把眼泪,冷冷道:“钱就免了,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