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说起,余晚竹莫名想到了她答应了徐老,却一直没有兑现的金汤肥牛。
笑了笑说:“倒也没怎么费工夫,徐老是性情中人,小徐大夫也良善宽和,这次真是多亏了他们。”
宋逾白点头,“救命之恩,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致谢。”
“不过,若是没有你,他们也不会来救我,我更应该多谢你才是。”
“阿竹,你又帮了我一次。”
他艰难地坐直身子,郑重地朝着余晚竹低头一揖。
许是这个动作牵动到了伤口,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脸色涨的通红。
余晚竹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给他拍背顺气,见他似缓和过来不少,才又端来温水。
“你...你身子还未好,先别乱动,说什么谢不谢的,你之前,不也同样救过我吗?我不过是请了大夫过来罢了,算不得什么......”
她语气忽然有些慌乱,因为,宋逾白刚才竟然叫她阿竹?cascoo.net
这是以前才会有的称呼。
现在,怎会?
可宋逾白咳了一阵,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,加之方才服过药,眼下药效也上来了。
正半阖着眼,歪着脑袋靠在软枕上。
余晚竹也不好再问他,轻声说:“宋逾白,我把枕头取了,你好好歇息吧。”
听见她叫自己名字,宋逾白立时睁开了双眼,眸子隐隐发亮,顺从地点了点头。
余晚竹扶着他躺好,又掖好被子。
“你先休息吧,徐老说过,你若能自己醒来,便不会再陷入昏睡了,再好好养养,身子很快就能恢复。”
宋逾白“嗯”了一声,慢慢阖上眼睛。
......
下午,曾山没有理由再躲开,老老实实地守在宋逾白屋子里。
不过宋逾白自上午醒了一次后,便一直睡着,直到天色擦黑,许氏一行人回来时,他才又醒了一次。
余晚竹一直在等许氏。
可不巧的是,许氏从君山寺回来,便径直去了宋逾白屋里,刚好他也醒着。
他们母子二人叙话,余晚竹也不好去打扰,只得作罢,想
。着等明日天一亮,她再去找许氏。
翌日。
余晚竹一起来,匆匆收拾妥当后,就去了许氏屋外候着。
谁知,她等到日上三竿,也没见许氏从屋里出来,这可不像许氏平日里的习性。
正要敲门,路过此处的莫远看到她,疑惑地问道:“姐姐,你在宋伯母门外站着做什么?她又不在。”
“干娘不在?”余晚竹愕然道。
莫远点了点头,“是啊,伯母听梁全说,宋大哥平日喜欢吃东宁巷子里一家老字号的糕饼,就早早地去排队买了。”
“排队买糕饼?这样的小事,为何不让梁全和曾山他们去?”
余晚竹直觉许氏这几日不大对劲。
她平日里虽然疼爱子女,但也不会无端溺爱到这种地步,尤其宋逾白是长子,现在还有了官身,许氏更不会惯着了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,究竟是为什么呢?
莫远瞅了她两眼,嘀咕道:“或许是伯母爱子心切,就愿意自个儿去买呢?”
心里却说,姐姐,你若还看不明白,他也没办法了。
他本来是不知道的,许氏也从未和他提起过余晚竹和宋逾白的事情,可他也不是瞎子,这两日见了许氏和梁全等人的行径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为了什么。
余晚竹一连三日,都未有和许氏说贴心话的机会,颇有些闷闷不乐的回了屋。
坐在屋里想了半晌,才后知后觉的明白,难道,许氏这是故意在躲她?
可是为什么要躲着她呢?
莫非知道了是她想走?
余晚竹想通这点,猜出了许氏的心思,心中默默叹了口气。
......
许氏在街上磨蹭半晌,才买了糕饼回到状元府。
路过余晚竹屋子时,她有些踌躇,不由加快了步子,放轻脚步快速走过。
到了自己房门前,她才松了一口气,正要推门进屋,余晚竹却从拐角走出来,“干娘。”
听见她的声音,许氏吓了一跳,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。
“阿竹,你怎么在这儿?”
余晚竹过去搀着她的胳膊,
。“我在这专门等着干娘。”
许氏突然举起手上的东西,急急说:“阿白他应当快醒了,我给他买了爱吃的糕饼,阿竹啊,干娘先给他送去,一会儿再找你说话!”
她转身就要走,余晚竹却拽着她的胳膊。
“阿竹,你...?”
余晚竹叹了口气,“干娘,您不必躲着我,您知道的,我没有理由留在这里,我也不能留在这里。”
许氏脸上原本松快的表情,慢慢变成了失落。
她抬起头,有些不甘心的问道:“若是有呢?”
知子莫若母。
若是阿白他心里,还一直有你呢?
余晚竹默了默,“干娘,您也说了,是‘若是’,就说明您也不确定对吗?”
她见四下无人,才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