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师徒走后,余晚竹便让曾山和梁全,伺候着宋逾白洗药浴。
徐堪说过,这药浴每隔一刻钟便需加一次水,足足泡够一个时辰,不能让水凉,才算是有效果。
这一番操作下来,便到了晌午。
待梁全和曾山将宋逾白收拾妥当,余晚竹才进去瞧了瞧。
只见宋逾白脸上的气色红润了许多,至于别的,余晚竹倒是看不大出来了。
见状,梁全便说:“余姑娘,大人不止气色好了些,现下距泡完药浴已经半个多时辰了,大人的手脚还是暖的。”
许氏高兴道:“那便好,那便好。”
只要有效果,阿白他就一定能好起来。
余晚竹也笑着点了点头,心想,她果真没看走眼,徐老当真是位隐世高人。
下午,余晚竹难得在房间歇息。
奔波了几日,眼下宋逾白的病,终于有了盼头,她也可以闲下来一些了。
在屋中小憩了一阵,余晚竹醒后,问曾山要来笔墨,给宋小兰写了一封信,让她来京城一趟。
京城路远,来一趟实在折腾。
她其实不想让宋小兰为此专门跑一趟。
可她昨日问过许氏,许氏说做不出金汤肥牛中剁椒酱,那便只能是让小兰过来了。cascoo.net
余晚竹写好信,叫来莫远,“阿远,你去替我送一趟信。”
莫远挠头,有些不情愿,“姐姐,我又不认识路,你怎么不叫梁全他们去?”
余晚竹睨他一眼,“我这些日子忙,没空管你,你倒是待在这状元府里,也乐得个清闲,送信这样的小事,难道你都办不好吗?”
“小徐大夫可没比你大两岁,医术就已如此出众......”
莫远赶忙打断她,“我错了,姐姐,我就去给您送信。”
说着人就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余晚竹望着他的背影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莫远留在宋家的时间也不短,一开
。始做事还踌躇满志的,干什么都有劲儿。
可待了几个月后,明显变了,人虽然还是一样勤快,许氏让干什么,他都会去干,可余晚竹却能感觉出,他的心气儿变了。
一开始哪怕以死相逼,也要留下来的心气,没了。
最明显的一点就是,他以前日日都跟着宋香一起习武,可没过多久就放弃了,只剩宋香还坚持。
这孩子,大概是真的把宋家当成自己家了吧,所以干脆放弃了能够远走高飞的翅膀,心甘情愿依附在宋家。
......
答应下的事,徐老果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,日日来为宋逾白医治。cascoo.net
虽然诊治都是由徐堪代劳,但他还是会细细摸清情况,然后调整用药。
一连五日,宋逾白每日都会放血,接着药浴,他的情况,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。
曾山昨日守夜,竟然看见了他踢被子。
他能动了!
大家知道这件事后,都很高兴。
这说明宋逾白再也不是了无生气地躺着了,他能自己动了,一定能慢慢恢复知觉,然后醒过来。
徐老也给众人吃了一剂定心丸。
他说:“老朽断定,不出半月,这小子应当就能醒了。”
许氏惊喜落泪,膝盖一弯就要给他下跪。
徐老蹭的一下,以他这个年纪绝对不吻合的灵敏,迅速闪避到了一边,嘴里还嘀咕着:“老朽可吃不消这一套......”
什么哭啊跪啊的,他最不待见了。
徐堪一把搀起许氏,“宋老夫人见外了,这都是我们医者本分,一定会尽力医好宋大人。”
“我师父他心性率真,还请您莫怪。”
许氏一边抹泪,一边说:“不怪不怪,你们二位是我们宋家的恩人,我感激还来不及......”
......
徐老这边有了定论。
太医院的胡太医,这几日来给宋逾白把脉,察
。觉到其中的变化后,也感到十分诧异。
“脉象平稳有力,这是快醒的征兆啊!”
短短几日,宋大人竟然就要好了?
他心中惊愕不已。
前几日,他还诊断出,宋逾白的这身重伤根本无法医治,只能用补药吊着,能拖一日是一日。
宋逾白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,虽然没有跟宋家人明说,但他心里清楚,这肯定是没得治了。
可他身上,怎能还会出现这番变化?
胡太医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,开始在宋逾白身上翻查。
曾山在一旁守着,见状也没有出言阻止,余姑娘交代过,这事儿不用特地瞒着太医,毕竟他是陛下派下来的人,只要不将徐老的消息透露出去就是。
胡太医找寻了一番,直到看见宋逾白耳朵、指尖,还有脚趾上的针孔,心里才确定了一个猜想。
他看向曾山,“敢问,你们是从何处寻来的高人?”
曾山恭敬地行了一礼,“胡太医,老夫人找来的这位大夫,是位隐世之人,不愿向他人透露自己的消息,所以恕小人不能告诉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