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小兰满心苦涩,不知该说什么。
她今年过了生辰便及笄了,对于男女之事也懂得了一些,长兄长嫂虽有着夫妻的名分,却一直分房而居,两人先前的关系也十分紧张,这压根就不是夫妻该有的相处之道。
眼见着这几个月缓和了些许,没成想,他们还是和离了。
长兄长嫂的事,她这个做妹妹的管不了,可她又实在是舍不得余晚竹,在她心中,余晚竹不只是她的嫂嫂,更是像姐姐那般亲近。
可是,正因为宋小兰把她当姐姐,才更希望她能过得顺心如意,不必为着什么委屈了自己。
所以即便她再不舍,也不能给余晚竹添堵,免得动摇了她。
“阿峻,阿香,你们先别哭了,长嫂对我们很好是不是?”宋小兰压下急躁的情绪,柔声问道。
宋峻坚定地点了下头。
宋香委委屈屈地道:“二姐,长嫂待我们最好了,香香喜欢长嫂。”
宋小兰又道:“长嫂对我们很好,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希望长嫂过得好?”
两小只点头表示赞同。
“既然这样,我问你们,要是长嫂和大哥在一起过得不开心了,你们是想让长嫂开心地离开,还是想让她不开心地继续待在咱们家?”
宋峻低下头沉默了,抿着唇不说话。
宋香却用天真懵懂的语气问道:“二姐,长嫂和大哥哥过得不快乐了,那就和咱们过呀,干嘛非要走呢?”
宋小兰轻轻叹气,“可是,长嫂只有走了,不再是咱们的长嫂了,她才会更开心啊。”
“我想要长嫂开心,也想要长嫂留下......”宋香撅着嘴道。
见状,宋小兰摸了摸她的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
姐弟妹三个并排坐在门槛上,一样的忧愁,一样的托腮望天。
半晌,宋小兰道:“你们两个,在长嫂面前可不许乱说话,听见没?我去看看娘。”
许氏说完那番话,就把宋逾白赶走了,自己一个人在堂屋里坐着。
“娘?”
听到宋小兰叫她,她才回过神。
瞧着女儿脸上的神情,许氏叹了口气说:“你也知道了?”
宋小兰点了点头。
许氏道:“我晓得你跟阿竹亲近,但是等她回来了,你们几个都不许乱说话,阿竹心软,她决定好的事,咱们就别再叫她为难了。”
“娘,我明白的,也叮嘱过阿峻和阿香了,”宋小兰在自家娘旁边坐下,“可是,长嫂若要走,她又能去哪儿呢?”
许氏听完微愣,她心中伤感,倒还一直没想到过这些。
余家全员早已迁至远在千里之外的兆县,两地路途遥远,她是决计不放心余晚竹一个人回娘家的。
更何况她若一个人回娘家,还带去了和离的消息,娘家人会怎么看她,又怎么肯容她?
余晚竹亲娘早逝,继母对她并不仁慈,此番回去,定是少不了受人磋磨。
想到这里,许氏心中便沉了沉。
原以为不阻碍她离开便是成全了她,现在想来,她若就此回去,恐怕也过不上什么消停日子......
......
宋逾白让余晚竹先去别处,可她在村中并无朋友,一个时辰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。
一直在村里转悠也不是个事儿,逢人都要跟她打招呼唠两句家常,她简直笑得脸都要僵了。
余晚竹想了想,去了崔家。
如今正是春耕时节,崔婶等人都在地里忙活,家里只有崔英。
崔英见她过来,欢喜得不行,忙前忙后的给她倒水拿吃食。
余晚竹连忙摆手,“别忙了英子,我就是近些日子看你没来找我,正好我今天闲着,就过来瞧瞧顺便检验一下你的成果。”最后一句话是带着打趣的。
崔英笑得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,“余姐姐,我本是想着再瘦些了,再去见你呢!”
她瘦了不少,原本圆圆的脸颊如今已有了清晰的线条,就连双下巴都少了一层。
余晚竹也知她相当认真,便没有多说什么,免得给她太大的压力,转而说起了闲话。
崔英本就对余晚竹十分崇拜,不论后者说了什么,她都表示认同,乖巧又娇憨的模样,令余晚竹心中郁结之意也疏朗了几分。
两人又说了会子话,余晚竹见时辰差不多了,便告辞要回去。
崔英赶忙站起身道:“余姐姐别急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说完就急匆匆的去翻找。
片刻后,她笑着将手中之物递给余晚竹,“余姐姐,这是我特意为你和宋大哥做的,颜色是我选的,花样是我娘挑的,本是想等过几日再给你送去的,今日你恰巧来了,便先拿给你,你可喜欢?”
崔英手上是两个绸缎面料的荷包,一个是靛青色的,一个是缃色的,两只荷包上面都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,绣工精湛,十分精美。
余晚竹心中叹了口气,这荷包,她现在恐怕是不合适用了。
便推辞道:“英子,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,你还是收起来吧。”
崔英嘟起嘴道:“怎么就不能要了?余姐姐,你帮了我和我娘这么多,这荷包是我们一点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