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量的,打开看清了里面的东西,原本的疑惑神色瞬间变成了震惊讶异。
木盒里面那已经没有尖锐利角的枪纂,正是当年他送给好友的。
犹记得那一年,三个十五岁的少年,第一次喝酒,对月举杯,一个立志要当贤明国君为天地立正心,一个立志要守土开疆为生民立命,一个立志要春风化雨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
意气风发少年郎,好友第一次上战场,他便送了他一个这样的枪纂。
一面刻着一个“温”字,一面刻着一个“安”字。
季辛不可置信的将那枪纂握在手里,紧紧攥着,缓缓放在了心口的位置。
“什么时候?”季辛问。
楚潇潇:“中饭时间去就可以。”
“好,转告满夫人,我季辛定准时赴约。”
前一段时间,云来酒馆推出了中秋节专属“外卖套餐”。
提前预定后,一桌子菜在酒馆做好,直接放到食盒里送到家中,免去了洗菜、做菜的烦恼,最主要还是因为费半天力气做出来的东西没有人家酒馆做的好吃。
为了普惠,楚潇潇订制的套餐分了好几个档次,既能满足大户人家的需求,也能让普通百姓消费得起。
毕竟,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呢,中秋团圆日,阖家团圆的时候也就不在乎这一点银子了。
也正因如此,大过节的前来酒馆吃饭的客人不算多,而且大部分食客都预定了晚上的包房,中午倒是闲了下来。
季辛带着季管家来到云来酒馆,让季管家在楼下等着,自己朝定好的包房走去。
推开门,里面已经坐了一位妇人,听到季辛开门的动静,抬头看过去。
见是季辛,她立刻起身,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。
这是宫中的公主见到自己的太傅所行的大礼。
当年,她因先帝宠爱经常出入皇宫,学习教育也同宫中的公主一样,启蒙开智、为人处世皆是季辛所授,因此行此大礼并无不妥。
倒是季辛愣了一下,在他印象里教导过的公主,不是身在京城就是和亲远嫁,却从未听说谁在郦城安家。
“拜见太傅。”萧氏柔声道。
“快起来。”季辛虚扶一把,待萧氏站起身抬头看他,他才看清楚了萧氏的长相。
这一看,不得了。
当年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,转眼成了年近四十的少妇,虽然容貌变化稍微大了点,但骨相还在,尤其是她此时的面相竟和自己的义女——宫中的那位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。
“你和子如的妻子毓玄是什么关系?”季辛虽有预感,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。
萧氏坦荡道:“毓玄是家母闺名,子如正是家父。”
季辛闭目,向后踉跄着坐到身后的椅子上。
子如是好友大名鼎鼎温将军的表字,毓玄是温夫人的闺名。
如果不是极亲近的人,怕是不知道这两个名字的。
而她,竟然真的是好友的女儿。
那如今远在京城深宫的贵妃又是谁?
萧氏对着季辛,将当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。
季辛听后,无限唏嘘,原来是自己当年救错了人。
当时在流放路上,温将军之女找到的时候,她的脸上因为刺了字而溃烂化脓。
后来他花重金找到了一位医术了得的苗医,用了半年的时间才恢复她的容貌。
那时的他先入为主的认准她是好友的遗孤,所以相貌有些变化,他也不甚在意,毕竟烂过脸,又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,容貌性格会变也实属正常。
可眼下,再看到萧氏,他竟毫不怀疑的认定了她是真正的温家人。
“绾绾?”季辛问。
萧氏瞬间泪目,“是,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。”
萧氏本名温绾绾,奶娘夫家姓张,大家一直都叫她张嬷嬷,但实际上奶娘本家姓萧,所以她遇到满长喜后,就自称是萧氏,无名。
“这些年你受苦了。你明知道我在郦城,为什么不来找我……傻孩子。”
季辛抑制不住,老泪纵横,和萧氏一起,哭成了泪人。
许久后,两人情绪缓和,萧氏叫来掌柜的,准备上菜。
席间,季辛就像是失而复得一个亲生女儿一样,对萧氏嘘寒问暖,得知萧氏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,这些年生活条件虽然苦了点,但相公疼爱,孩子孝顺,也就不觉得苦了。
再加上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,赚钱养家不在话下,自己更是没什么可操心的,整日和满长喜在村子里,种种菜养养花,想孩子们了就来城里看看,含饴弄孙,逍遥自在。
闻言,季辛总算是减轻了一些内心的愧疚。
“现在这样的生活,于我来说真的很好,很知足了。”萧氏给季辛夹菜,笑道:“其实今日前来,叙旧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是想和您说一说我们家二川和思颜的亲事。”
今日午市的云来酒馆,楼上不对外,整个二楼就只有萧氏和季辛这一桌。
楚潇潇在楼下等的焦急,眼看着两个时辰都过去了。
她白开水都喝了好几壶,厕所都去了好几趟了。
忽然,从二楼传来一阵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