衰神不敢隐瞒,直接下跪,讨饶道:“天孙殿下明察,二十多年前,有人设坛做法将我与穷鬼困于一女子周围,从此便跟着女子一同来到里的郦城福禄村,这并非我本意,而是有人役鬼供奉,我无法挣脱。
“直到福星下凡,几乎将我多年修行的道行打散,才解除了与那女子的捆绑关系,同时她将我与穷鬼受困于一块布料之中。
“后来布料流到了沈家,沈荣富因坏事做尽,被福星吸走了福气,我便凭着沈家的怨气重新修炼休养生息,这也是我一直在沈家的原因。
“请天孙殿下恕罪,待我法术恢复如初,我一定会继续巡查天下,不会单独在一家流连。”
齐昊渊闻言沉默,他其实原本只是打算问清楚当初衰神和穷鬼为什么会在满家,谁知衰神见到他竟然还透露了其他的内容。
这信息量属实有点大了。
不过,既然衰神和穷鬼都在沈家,按说沈荣富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才是,那他哪里来的钱重新立碑?
“嗯,看你还算老实,当初在满家也非本意,本殿下暂且不追究从前之事。”齐昊渊冷声道,“不过,今后希望你能肩负起神仙的职责,方不辜负天帝对你的期待。”
衰神下跪磕头,“小神明白。”
齐昊渊:“我再问你,如今你还在沈家,那沈家日子过得如何?”
衰神:“三年前,沈荣富搬离福禄村,带着全家来到了槐镇。槐镇因陵园多,墓地多,阴气特别重,所以沈家的小儿子刚搬到槐镇没多久就夭折了。
“沈荣富一家日子过得不好,沈荣富因丧子染上了吸食白粟粉的恶习,先是逼死了沈氏,又逼迫他三个女儿靠出卖皮肉养活自己。
“后来他三个女儿死的死疯的疯,他自己也消失了三天,我以为他会死在外面,没想到三日后回来,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精神焕发,出手也阔绰了,后来我才知道,他是靠卖白粟粉赚了银子。”
“这什么时候的事?”
衰神回忆了一下,“清明节前后。”
齐昊渊暗忖,也许沈荣喜一直查不到的白粟粉源头,就是沈荣富。
衰神离开后,齐昊渊躺在床上久久未眠。
从立春开始,这郦城就开始发生一桩桩一件件诡异的事件。
福来药铺开业之前藏身的红衣恶鬼,在半山饭馆遇到的附着在杜员外身上的贪吃鬼,乐儿端午遇到的巨蟒,还有槐镇用活人结明婚的郝仁……
再到最近,他施法入了福星的梦,把那段尘封如传说一样的记忆放入福星的脑中,还有如幻境一般的鲛人和黑鸟,以及那能够腐蚀心神的蛊虫,和食人心的特殊祭祀……
如果这一切他都做成功了,福星将会与他合为一体,重新组成一个新的尤囚的心脏。
世间妖魔将会重出于世,三界将会再次混乱,重蹈千万年前的覆辙。
如今,天界众神正在部署如何镇压封印,凡间官府正在追查白粟粉及失踪女子和儿童的案件。
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,留给那个怪物的时间似乎是不多了。
而最近的,阴气最重的,最适合那怪物行动的日子,就是马上要到来的中元节,七月十五了。
一夜未眠,天一亮,他就来到了满家。
浩瀚的宇宙中,一片星系的生灭,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。仰望星空,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,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?家国,文明火光,地球,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。星空一瞬,人间千年。虫鸣一世不过秋,你我一样在争渡。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?
列车远去,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,也带起秋的萧瑟。
王煊注视,直至列车渐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又送走了几位同学。
自此一别,将天各一方,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,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。
周围,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,久久未曾放下,也有人沉默着,颇为伤感。
大学四年,一起走过,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。
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,光影斑驳,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。
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,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,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。唐三瞬间目光如电,向空中凝望。
顿时,”轰”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,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,直冲云霄。
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,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,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,所有的气运,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。
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,摇身一晃,已经现出原形,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,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,九尾横空,遮天蔽日。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,稳定着位面。
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,否则的话,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。
祖庭,天狐圣山。
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,不仅如此,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,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