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思颜被这深可见骨的伤口吓到了,很难想象若是这刀扎进身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。
轻轻吸了吸鼻子,她开始缓缓的给满二川上药。
满二川只觉得屁股上传来一阵刺激的疼痛,逐渐消失后,又变成了一股冰凉的感觉。
过了一会儿,满二川转头问:“怎么不盖纱布了?”
季思颜拿过一旁的扇子,轻轻的扇着,“你这伤口都有点化脓了,应该就是天热,敷纱布敷的,晾一会吧。”
满二川此刻也是脸皮厚到底,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睛,夸了一句:“我媳妇,真贤惠。”
季思颜不跟他一般见识,坐在床边替他打扇,也不觉得别扭或是有失身份。
可能是真爱吧,所以能够毫无顾忌的把彼此展示给对方。哪怕有一天,就这么坐着替他扇屁股,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阳光明媚,温度正好,满二川和季思颜两人一个趴着,一个坐着,他逗,她笑,房间里充满了爱的粉红色泡泡。
……
赵甫行动很快,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劝动了大姐,没过几日,两姐弟就登门来到了福来药铺。
因为赵甫提前和乐儿说了时间,所以乐儿此刻也在,见赵家马车远远驶过来,嘴里羡慕的念叨,“不愧是财神爷啊,马车看起来都金碧辉煌的。”
满四海拉着乐儿的手往药铺里带,“你说你无聊就去大哥的酒馆玩呗,那里人多热闹,我这药铺来的都是病人,身上带着病,一个不小心传染给你怎么办?”
乐儿抬头看着满四海,露出一口可爱的小白牙,笑眯眯道:“我从小到大都是健康宝宝,才不怕什么病的传染,而且就算是被传染了病,你们也能治好我,我怕什么。”
“……歪理。”满四海把乐儿领到楼上自己休息的房间,“你乖乖的在这里玩一会儿,等下要来个重要的客人,等看诊结束我就送你回家。”
乐儿一蹦一跳的坐在软榻上,乖巧的点头,“四哥你放心,我保证不乱跑。”
满四海其实是不信的,不乱跑,还是乐儿吗?
正说着,药童走上来说,赵家的贵客到了。
满四海赶紧跟着下了楼。
赵甫率先下了马车,紧接着一个打扮的很富贵的女子从马车内走下来,年纪差不多有二十岁左右,抬眼看了看药铺,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抵触。
“二宝,这是最后一次,若是再不管用,以后也不必再劝我来看诊了。”赵胜男语气很严肃,表情也十分凝重,走进药铺的脚步都带着风,看起来就很雷厉风行。
赵甫默默的跟在后面,并不在意大姐的语气,她之前并不是这样的,她只是病了。
满四海和药童从楼上下来,就见赵胜男已经走进了药铺,两人连忙把人引到白素素那边。
“女的?”赵胜男并不了解福来药铺,只是听说这里很有名,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看诊的会是个女子,还挺年轻的,看着应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。
她转头看着赵甫,不解的问,“你是说她的孩子在道观修道?”
赵甫连忙摇头,“有儿子的是另一个姓段的夫人,不是她。”
白素素温柔的笑笑,“赵小姐误会了,段夫人今日去道观上香,一会儿才能回来,不如先让我给您诊脉,如何?”
赵胜男有些不耐烦,“既然不是最好的,那不就是浪费时间?”
赵甫赶紧在旁边哄道:“大姐,你不如就先让白大夫瞧瞧吧,她的医术在郦城也很有名,听说季国公的眼疾就是她治好的。”
季国公?
赵胜男思索片刻,伸出手腕。
白素素先诊脉,片刻后,问:“赵小姐身体并无大碍,就是休息不好,导致气血两虚,稍加调理即可。”
这话,之前给赵胜男看过的大夫也曾说过。
就这?
赵胜男心里有些鄙夷,还以为这里的大夫医术有多高明,诊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,简直是浪费时间。
就在她甩袖子准备走人的时候,白素素再次开口,“身体上的虚弱,用药便可调理,但心结不解,便无法除根。想要痊愈,还烦请赵小姐配合,回答我几个问题。”
赵甫在一旁都已经做好了被大姐骂的狗血淋头转身就走的准备了,却没想到大姐听了这话,竟然又坐了回去。
此时,一个乐儿形状的气球缓缓从二楼飘了过来,见到赵甫还挥手打了声招呼。
赵甫假装没看见。
白素素浅浅笑道:“不知赵小姐清明前后可曾离开郦城?”
赵胜男点头,“清明时,家父托梦说祖坟有异样,让我去修葺,清明第二日我便亲自带人去了赵家陵园,发现我父母合葬的坟墓青砖坍塌,旁边的一棵树的枝丫也压到了下来,直接砸到了坟前。我立刻让人上前处理,暂时清理了砖块和树枝,但重新修坟还需要选个合适的日子时辰,我便在山下的镇子里住了一夜。”
“那这一夜,可曾发生过什么异常?”白素素继续问。
赵胜男想了想,“不曾。”
“当真不曾?”白素素反问,她语调柔软,带着苏杭女子独特的温柔嗓音,即使是反问也不似咄咄逼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