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赌三场,你若三场都赢了,我便放你出去,咱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。你若输了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,留下你的命以告慰我儿的在天之灵。”
“你倒是挺会算计,老狐狸。”满二川沉声冷笑,“我若是硬闯,你觉得就凭你在暗处安排的那二十六个杀手能把我如何?”
他手指捏着一粒茶桌上的炒黄豆,朝着窗外那棵树杈间一弹,就听噗通一声,重物坠落的声音。
谭爷暗自吃惊,他之前派人打听过,满二川根本没有跟任何门派学过武功,一直在福禄村长大,家里也无人习武,按说他应该一点武功都不会。
但看他刚才能准确猜出赌坊内外的杀手数量,还顺便干掉了一个,那手法,那准头,说是武林高手都不为过。
“我可以跟你赌,你提的条件我也能够答应,但既然是赌,筹码自然要对等,三场我全赢,恩怨一笔勾销,若是你输了,输一场便要给我一个你名下的产业,我知道谭爷你名下有赌坊、酒馆和妓院,码头附近也有生意,但是你放心,咱们只赌三场,所以多了我也不要。”
“你倒是不贪心。”谭爷讽刺一笑。
满二川继续说,“第一场你输了,我要你名下的酒馆;第二场你输了,我要你名下的赌坊,第三场你输了,我要你名下的妓院。”
“年纪不大,口气不小。”谭爷冷哼一声,拍桌道:“第一场你输了,我要你亲自一根一根的剁下你的左手手指;第二场你输了,我会亲自割掉你的舌头;第三场你输了,我将把你做成人彘,放进坛子里送回满家。不过你放心,我会寻最好的大夫给你续命,一时半会儿你还死不了。”
“成交。”满二川没有片刻犹豫,三场哪怕只赢一场,他这也算是临死前给家里最后的贡献。
谭爷的表情阴冷,说出的话愈加变态,他不相信满二川会赢他,所以他才自信的答应下满二川提出的所有条件。
反正他最后都会被做成人彘,即使自己中途输了一把又如何,又没人能够作证。
两人写下字据,分别签字画押,一式两份,两人各执一份。
满二川也有自己的打算,赌三场,第一场一定是最简单的,他也许还有几分胜算,所以他将第一场的赌注设为酒馆。
赢了第一场,他会毫发无伤,只需等谭爷签好酒馆转让书他就可以跑出赌坊,亲手把字据交给楚潇潇之后再回来。
所以,第一场尤为重要。
“第一场,玩四人骨牌,东南西北风轮流坐庄,最后谁的筹码多,谁就获胜。”谭爷拍拍手,从门外走进两个男人,手里捧着一个木盒,里面是雕刻精美的一百零八张骨牌。
满二川面上不露声色,内心却是苦笑,四人骨牌之前他玩过,深知熟人配合的重要性。
谭爷这摆明了就是耍赖,桌上一共四人,其中三个是一伙儿的,除非他把把天听,否则怕是熬不到北风坐庄就会输个精光。
一旁的女子送上筹码,柳叶刀一样的铁制薄片。
每个赌坊都有自己的筹码样式,并规定筹码和钱银之间的兑换规则,以防止赌场之间筹码混乱兑换的现象出现。
柳叶刀的样式正是谭爷的赌坊独有。
……
满二川和王达的脚程很快,乐儿飘出满家,找了半天才辨别出满二川弥留在空中的气味,朝城南飘过去。
城南一直都是赌坊和妓院林立的地方,而且城南和其他方位还隔着一条内城河,所以乐儿来郦城三年从未踏足过城南。
这是乐儿第一次跨过内城河的石桥,远远的看到了满二川进入赌坊的身影。
她赶紧飘过去想要进入赌坊,却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。
结界?
乐儿左看右看,并未看出异常,于是又试着进了一次,还是被弹了出来。
她闭上眼睛,掐诀念咒,手中多出一道燃着火焰的黄符纸,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,抛向天空。
黄符燃烧殆尽,乐儿眼前也出现了一个类似像罩子一样的黑色透明结界。
“带着障眼法的结界?连本小仙都差点被糊弄过去。”乐儿围绕着结界飘了一圈,找到了结界的入口,正准备打破结界冲进去就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,打断了她的施法。
“是何妖孽在此放肆?”那声音问。
乐儿:???
“这应是我的台词吧。”乐儿看着空中的一处,奶凶的语气扬声问:“是何妖孽在此放肆?”
一个身穿青绿色衣服的男人出现在乐儿面前,挺着肚子,弓着后背,见到乐儿是个小女娃的模样,不禁愣了一下。
“你是谁?”男人问,“为何要破坏我的结界?”
“你又是谁?为何在人间布下结界?”乐儿虽不懂这结界的阵法,心里却知道,这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结界,要不然为什么还要在结界外面再罩一层障眼法,以躲过天兵巡查。
“我是瑞兽貔貅,这家主人供奉我,我自然要保佑他财源广进。”男人振振有词,只是说起话来,他的嘴巴就会一鼓一鼓的。
“貔貅?”乐儿挑眉,“你若是貔貅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吗?”
瞧瞧,这是什么倒霉妖精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