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,满二川刚开始在郦城混,天不怕地不怕的到处找人单挑争霸,凭借着一身武功几乎是打遍郦城无敌手。
很快满二川的名号就传到了谭爷的耳朵里,他想要收满二川在身边为他办事,但满二川一看谭爷经营的都是赌场妓院、高利贷买卖人口这种下三流的营生,便一口回绝了。
尽管他整日无所事事,却更不想走上歪路。
至此之后,他远离谭爷,来到码头发展,他在码头的事业蒸蒸日上,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谭爷的一些生意,两人的梁子也就结下了。
那时候谭爷的小儿子谭虎还活着,见不得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满二川比自己有出息,便三不五时的带着手下一帮人去码头寻衅滋事,满二川也没惯着他,来一回打一回,却始终没把谭虎打服。
后来码头失火,烧光了满二川的一切,灭火后,人们在火场的角落找到了被烟熏死的谭虎。
有人指出失火那一晚,谭虎带着一众亲信手持火把,拎着酒坛,浩浩荡荡的朝满二川在码头的货仓走去。
因为谭虎实在太过招摇,码头很多人都能作证是谭虎放的火。
谭爷虽然因为死了儿子而震怒,但也自知理亏,是谭虎放火在先,做了下三滥的事,坏了江湖道义,所以放在别人眼里就是死有余辜。
满二川虽然也想找谭爷讨说法,但在其他帮派势力的劝说下,和谭爷约定,双方既往不咎。
你损失了生意,他死了儿子,扯平了。
尽管满二川很不服气,认为谭虎是自作孽,凭什么让他遭受这么大的损失。
但最后这口气,他还是忍下了,大哥大嫂在郦城刚刚站稳脚跟,酒楼生意一天比一天好,弟弟妹妹们也都刚刚适应城里的生活,如果继续和谭爷死拼,恐怕会牵连到家里人。
家人,是满二川最后的底线,也是他的软肋。
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表面上两人互不相欠,但暗地里,谭爷和满二川心里却都憋着一口气。
直到他救下王达,算是和赌场又有了交集。
王达最初因为妹妹的嫁妆去赌场,后来渐渐染上赌博的恶习,他总说小赌怡情,这些年在满二川的紧盯下,除了揭发赌场庄家出老千被人追着打过几次以外,倒也真没出什么差头,满二川也就不去管他了。
只是没想到,这一次,王达竟然惹到了谭爷头上。
看着角落被自己打的不成人样的王达,满二川心里更憋屈。
今天这件事,摆明了就是谭爷给王达下的套,目的就是为了引自己去他的赌场。
王达何其无辜。
“川哥……川哥……”王达浑身上下哪哪都疼,刚才满二川揍他的时候,那火气可是他从未见过的,他心里真的害怕满二川一拳把他打死。
认识满二川这两年,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满二川和谭爷的纠葛,所以要他赴赌约才会那么难以启齿。
可是他是真的没办法了啊。
“后天,你陪我去赌场。”满二川挺直背脊,冷漠的走出暗巷,声音仿若带着冰碴,在炎炎夏日冻的王达打了个冷颤。
一整晚,满二川都心神不宁的,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脑袋里是一片浆糊,所有人所有事都跟大杂烩似的,在脑袋里搅啊搅啊,搅的他头痛欲裂、
混混沌沌,半梦半醒,终于熬到了天空泛出微光。
满二川翻身起床,到后院疯狂练武,排遣心中的郁结。
明日,他就要去谭爷的赌场,谭爷既然敢叫嚣着要和他赌一把,那一定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,无论赌什么他都必输。
他一掌拍碎了练武用的假人木桩,收起内力。
也罢,就此和谭爷做个了断,以免夜长梦多。
他中午去学堂,想要见季思颜一面。
季思颜却一眼看出了满二川的心事重重。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季思颜让满二川在学堂门口等着,自己飞快跑回学堂,一炷香后又跑了出来。
“走吧。”季思颜笑着说。
满二川不解,“下午学堂没课了?”
“告了个假,今日学堂来了个新夫子,从京城那边的学堂调过来的,对付那些小萝卜头很有经验。”季思颜见满二川不动,就主动上前拉着满二川的手腕,故意娇嗔道:“难得休假,今日天气不错,我们去郊外走走吧。”
满二川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。
季思颜哂笑,“我说天气好就是天气好,走吧。”
暂时将明日的事放到一边,满二川全心投入到和季思颜的临时约会中。
两人从牛马行租了一辆马车,直接朝城外驶去。
“去哪?”满二川问。
季思颜想了想,“去普阳观吧。”
满二川没有多问,直接驾车而去。
普阳观香火鼎盛,城中富人捐路,专门修了一条车马道,直通普阳观正门口。
满二川扶着季思颜下了马车,“要上香吗?”
季思颜点头,“今日是我娘的生辰。”
“我什么准备都没有……”满二川有些手足无措,他知道季思颜在季家的身份,庶出,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,除了季辛没人待见他们母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