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早饭,季思颜就要带着齐昊渊告辞,满二川自然是舍不得分开的,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,只能用眼神暗示楚潇潇,让大嫂帮着想个办法。
楚潇潇接到暗示,微微一笑,对萧氏道:“娘,今日天气不错,不如带着孩子们去郊外走走吧,听说普阳山上的花都开了,很热闹的。”
“去看看也好,适量运动对你来说也有益处,别累到就成。我就不去了,你们年轻人玩吧。”萧氏笑笑,“带上季小姐和小渊吧,小渊刚来郦城,理应多出去走走看看。”
“给夫人添麻烦了。”季思颜客气道,“普阳山上的花海,这几年很有名,我去年上山看过一次,确实令人印象深刻,正想着今年有时间再去一次呢。”
“那我也去。”满二川自告奋勇,相当积极,“都是女人孩子,我可以帮着大哥一起保护大家。”
满一山抬头看他,眼神玩味,笑问:“保护大家?”
满二川重重点头,“你主要负责保护大嫂,我保护其他人。”
吃过早饭,萧氏给乐儿和满文衣服,满一山和楚潇潇去厨房给大家准备游玩时吃的食物和酒水,满二川则拉着季思颜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独留齐昊渊坐在前厅,打量着满家的一切,心里想着这里是乐儿生活的地方,也不觉得无聊。
不多时,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走进满家的前院,齐昊渊从门里看过去,正是自己的贴身太监赵福安。
“参见九殿下。”赵福安弓着身子,站在齐昊渊面前,“九殿下,您从季府出门,怎么不告诉老奴一声?”
“我去哪里,还需要向你报备?”齐昊渊板着脸,冷漠的气场和之前吃饭时的乖巧大相径庭。
赵福安直起身子,不似之前那般唯唯诺诺,尖细的嗓子开口道:“老奴是受贵妃娘娘的嘱托,在郦城好生照顾殿下,若是殿下有什么闪失,老奴可不好向贵妃娘娘交待了。”
齐昊渊冷笑,出了皇宫,赵福安还真是逐渐放飞自我了,连装都懒得假装,以为仗着贵妃娘娘撑腰,就敢对自己出言不逊,今天早上甚至还破天荒的没有在他门外伺候,想来应该是昨日由季金带着去鬼混,今日爬不起床便索性不来了。
这在皇宫可是要挨板子的。
不过齐昊渊懒得跟他一般见识,少了这个眼线在身边他也更自在。
不成想赵福安到底还是颠颠的跟来了,破坏他维持了一早上的好心情。
“九殿下,请吧。”赵福安见齐昊渊一直默不作声,还以为是怕了,嘴角逸出一声轻蔑的笑,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,即使叛逆不也还是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。
齐昊渊看他,不解,“去哪?”
“自然是回季府。”
“赵福安,你是不是忘了你奴才的身份了?”齐昊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脸上没什么表情,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冷到极致,“本殿下去哪,还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指手画脚?”
明明才八岁,却有着不容忽略的王者之气,这让赵福安心里有些发憷,但一想到自己背后是贵妃娘娘,便又理直气壮起来,“殿下,刚才老奴说了,如果殿下不听话,贵妃娘娘怪罪下来,老奴也不好交代啊。”
“你不好交代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齐昊渊冷笑一声,“我母妃还能因为你一个太监为难我不成?我可是皇子,是父皇的儿子,将来她还要依附我在后宫生活,你说她会怎么为难我啊。”
赵福安是贵妃放到他身边的眼线,他一直都知道。
这几年之所以没有与赵福安撕破脸,只是因为身在皇宫他没什么秘密,赵福安和贵妃随便怎么监视,甚至软禁、下药对付他,他都无所谓。
可是,这一次他来到了郦城,就必须要清除掉自己身边能够威胁到她的任何危险。
毕竟,想要对付一个人,不需要知道他害怕什么,只需要知道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就可以了。
尽管他知道乐儿带着法术,普通人不会伤她毫毛,但他还是不放心,更不想让自己身边这些乱糟糟的事去影响她原本平静开心的生活。
扑通一声,赵福安跪在了齐昊渊的脚边,当了奴才这么多年,他最会的就是看人脸色,眼看着齐昊渊是真的生气了,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强硬,跪在地上连声道歉,“老奴知错,请九殿下高抬贵手,饶老奴一次吧。”
“还让我回季府吗?”
“不敢,不敢,九殿下想去哪就去哪。”赵福安低头讨饶。
“滚!”齐昊渊冷冷吐出一个字,就见赵福安迅速起身离开满家。
只是临走的时候,眼底闪过狠毒。
看着他的背影,齐昊渊轻蔑的笑了笑,他手指沾着桌上的茶水,轻轻弹指,两颗水滴竟幻化做人形,朝着赵福安的方向飞去。
当然水滴化作的人形,除了齐昊渊,没人看得见。
半个时辰后,马车缓缓从满家门口出发。
这次去普阳山,他们驾的是季家的马车,空间很大,四周铺着软垫和锦缎,柔软又舒适。
满一山和楚潇潇坐在一边,满二川和季思颜坐在一边,乐儿自然就和齐昊渊坐在了一起。
她扭来扭去的,总觉得有些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