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符水刚下肚,那两个被野鬼附身的巫师就停止了扭曲挣扎,他们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,仿佛空气被抽空一样,双眼无神放空,脸上的面具也随之落到地上,露出两张几乎不见血色的脸。
楚潇潇因为被乐儿开了天眼,所以她能清楚的看到,从那两个巫师身上弹出两个青面獠牙的恶鬼,但她毕竟是去过地府一日游的女人,所以并不惊讶,只是觉得他们长得有点恶心,看着有点想吐。
这时就见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从自己身边飘了过去,几下子就把两个恶鬼收拾了。
紧接着,乐儿将恶鬼捆在一起,牵着绳头将两个恶鬼摔在地上,又牵起,再摔,再牵起……
如此反复不下百次,摔的恶鬼痛哭流涕,跪地求饶。
“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掐我大哥,摔我爹爹!”乐儿出了气,把两人拴在祠堂外的树下,施法唤来鬼差,将二个恶鬼押走。
巫师们也知道这两个扮祖先的巫师应该是被恶鬼附了身,眼下两人恢复正常,估计应该是有高人将恶鬼收服了。
主祭祀巫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楚潇潇。
高人啊!
楚潇潇:……
不要用那么炙热的眼神看我,我对你没兴趣,谢谢。
经过这么一闹,村民们虽然看不见什么,但也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,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,今年祭祖阵仗这么大,却是最乱套的一次,怕不是会对秋收有什么影响吧。
不知有谁说了一句:“村长家的地,因为蝗虫过境寸草不生,反正秋收什么的对他可没有影响。”
“对啊,说不定就是村长故意的。”有人小声附和,“他家田地颗粒无收,说不定就是羡慕咱们庄稼长得好个,故意把祭祀弄成这样。”
更多的人参与讨论,声音越来越大,最后传到了村长的耳朵里。
“放你娘的屁!”村长怒气冲冲的跑到堂前,大声喊道:“我沈良当村长这么多年,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?我难道不想让福禄村丰收?我难道不想让大家好?”
“以前是以前,今年是今年,以前你家的地收成最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弄这么一次特殊的祭祖?今年你家绝收了,倒是想起来祭祖要隆重一些,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”有挑刺的村民站出来说话,歪理也是理,而且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正确。
村长气得不轻,但又辩驳不过,于是只能把怒气撒到一旁的巫师班上,“你们是怎么办事的,难不成真的像我媳妇说的那样,全都是骗人的?你看你们请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,闹的祠堂鸡飞狗跳,差点出人命,今天你们若是请不来祖先就是骗人,到时候别怪我把你们送去官府法办!”
巫师班的人本来只是会些道术的皮毛,还以为这次能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,能请得动就请,请不动就假装先祖,糊弄一下就过去了,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请来了恶鬼。
自己现在还后怕着呢,又一听说村长要报官,更是害怕的一批。
主祭祀巫师连忙说:“我们重新开始,重新开始,这次一定请来祖先。”
刚才被恶鬼附身的两个巫师已经被抬了下去,他又重新叫来了两个巫师,戴好面具,端坐在高堂上。
一切祭祀流程重新走了一遍,这一次,楚潇潇亲眼看着角落那一双老人附上了两位巫师的肉身。
乐儿这边和鬼差交接之后,就飞回到自己的肉身,开始呼呼大睡,甚至打起了小呼噜,在安静的祠堂内,格外明显。
楚潇潇有些尴尬,抱着乐儿悄悄离开了祠堂。
然后继续在祠堂门口看热闹。
只见这一次,巫师虽然带着面具,但说出的话和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慈祥和蔼,村民们也都不再害怕,反倒是兴奋地等着祖先点名赐福保佑。
按照辈分,从最小的一辈上前去给祖先磕头,祖爷爷或祖奶奶说几句吉祥话,便算是保佑赐福了。
到满一山这一辈,最特殊的就属沈家那个脑瘫儿。
他包在襁褓里被沈二妮抱着,祖爷爷和祖奶奶对视了一下,什么都没说,就让沈二妮退下了。
沈荣富急了,上前从沈二妮手里抢过孩子,跪在祖先面前。
“两位祖宗,您二位不能偏心啊,凭什么村里其他人都有赐福,到了我儿这里就一句话都没有?”
祖爷爷语气微怒,“你还有脸在这里求我们?这孩子弄成今日这样,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。这孩子的福气早就被糟蹋了,我们就是想赐,都不知该赐什么。”
祖奶奶也跟着叹道:“这孩子投胎在你家,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,因为你邪念太深,心术不正,福气早就被透支殆尽,这孩子如今这样全都是在为你赎罪,你若是还有一丝良心,便放了这孩子,让他重新投胎吧。”
沈荣富愣了一下,什么叫放过孩子重新投胎?
他沈荣富才不会让他唯一的儿子夭折!
“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假扮的,哪有祖先会盼着自己的子孙夭折的,我儿子我清楚,一定会长命百岁,给我沈家传宗接代。”沈荣富抱起孩子站起身,一边往后走一边啐骂:“凭什么儿子替我赎罪,我有那么多女儿,还不够替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