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堆起满脸笑褶;
“数日不仰大长老风姿,吾委实挂念;故特邀蜜儿前来探望一番!”
云诺一儒雅一笑,眼中闪过一道精光;“哦??!如此倒甚是难得。”他手一挥,立于石桌边服侍的两个蝶侍见状抱拳行了一礼后退出园中。
三人依势落座于石几前的石凳上,我往园中四下瞄了一眼,入目之处皆是挺拔的翠竹。
上回来这儿瞧见那几株脆嫩的笋子如今已长得挺拔粗壮,算来已有许久未曾踏足大长老的后园了。
此处一呼一吸间都伴有竹叶清香,凡是云蝶之人,府中定有竹相伴。
曾问过蜜儿为何云蝶一族如此钟爱竹?她亦不知所故,在认真思索过后道了句:
“或许是因竹乃诗中高雅之物。”
对于我而言,这竹高不高雅不知晓,炒竹笋的味道倒是堪称绝妙。
鼻息间突然涌进一股焙烤的香味,四五个手端玉盘的蝶侍小步疾行了过来,接二连三将手中托盘放于石桌后,低头退下。
一盘盘刚烤好的兽肉还滋滋作响,一滴滴细腻的热油正顺着纹路慢慢往下滑。
我来时并未用膳,如今望着桌上这一盘盘吃食,馋虫迅速被勾起。
于是顾不得烫,徒手抓起一块肉一咬就是一大口,舌间顷刻火热翻腾。
“大长老;汝这膳房厨子手艺又精进了!”我满嘴油光称赞。
蜜儿则眼神有些涣散,思绪似乎正在神游。
“愣着干嘛!快吃啊!若是凉了就有腥味了!”
我边催促边撕下一块肥瘦相宜的肉片,强制塞入她口中。
坐于对面的云诺一,轻扬衣袖,往桌上执起茶杯品了一口,微微笑道:
“说吧!此次又是为何而来?”
我一噎,对哦!差点忘了要紧事,正要开口时;身旁的蜜儿却偷偷拽了拽我衣角,抢先道:
“公主昨日在小长老处求得佳酿,今日特邀孙儿来此是想同您老共品一二;顺带求上两粒灵丹以作疗养之用。”
我心下虽是有些狐疑蜜儿所言,却还是连忙配合点头附和称是;当即往石几上一挥,那盛满蜜酿的琉璃酒壶顷刻现于其上。
云诺一眼睛明显一亮,片刻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望着我和蜜儿嘴角莫名一扬:
“这珊珀倒是转性了,竟变得如此大方!”
“可不是嘛!孙儿得知此酿乃公主恳求了许久,珊珀小长老方才予此一壶。”蜜儿打着圆场。
我则笑脸一滞,稍瞬转而笑得更欢,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心虚。这恳求许久是真,予我乃假。
云诺一施手一挥,一套晶莹琉璃细脚杯现于石几上;
“如此老夫便承了公主一番美意。”
开壶一嗅,他眼神很是热烈,迫不及待斟了一杯仰面饮下,动作虽是急切了些,却毫无一丝粗俗,浑身依旧透着儒雅之气。
饮罢一杯,他惬意笑道:
“公主可到老夫炼丹房任意挑选灵丹。”语罢便自顾自地又斟了一杯。
听到‘任意挑选’几个字,我不禁心神一动,稍瞬又被落寞取代,难得云诺一今日如此大方;往常向他求一粒灵丹嘴皮子都要磨破,只是今日所求并非灵丹,如此时遇可惜只能忍痛错过。
只是蜜儿方才为何不直接言明此番来意;非要以灵丹为由?我百思不得其解;难不成是想将人灌醉后直接去偷??
琉璃酒壶不知不觉便浅下去近一半,云诺一依旧兴致勃勃,一杯接一杯地往杯中斟酒,丝毫没有停下之意。不得不说,他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感人呐!
此蜜酿乃千年蜜果所酿,又在小长老西府的桑树下封存了数千年,饮起时清甜四溢;后劲比起一般蜜酿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。昨日我就抿了两口,回宫后便有了些醉意,要知道;在宫中我的酒量当属一流。
此刻云诺一双颊上已有些微红,估摸着怕也有了几分醉意,就在这时;蜜儿冲其含笑开口:
“夫子前些日子于课下赠了孙儿一支品质极佳的紫玉狼毫,孙儿大喜过望;归府后彻夜未眠,择日便取了个九百年灵核上夫子府礼尚往来。怎料夫子一片谆谆慈怜之意,又反赠了数十个百年灵核,这让孙儿很是惶恐,唯有日后勤恳钻研学术,稍报夫子培育之恩。”
蜜儿神色恭肃,声音如涓涓细流不疾不徐,一双桃花眼出奇的亮。
云诺一温雅的眼眸微变;
“哼!那老龟还是这惺惺作态的臭德行!”
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,惬意打了个饱嗝,灵界之中怕也只此一人敢如此毫不避讳辱骂龟夫子。
蜜儿一蹙眉,当即反驳:
“爷爷莫要菲薄夫子!夫子赠予孙儿的灵核虽不及千年,却乃至纯至净之气所化,足见其对吾等的殷殷期切!今日来得急,故未将其带来叫爷爷好好观赏一番,属实可惜。”
她将观赏二字拖得很长,云诺一面色一沉,极其不耐,伸手一招,掌心便悬了个亮晶晶的东西;
我忙直起腰伸长脖子,眼巴巴盯着他手上的灵核,整张脸只差贴上去。不如直接开抢!!
如此念头刚一萌生就被我迅速扼杀了;云诺一同龟夫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