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;你瞧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吗?!这有事大半功劳还不是拜你所赐!!他若此时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我这稍稍平息的怒火又噌噌往上涨。
正要发作;对上其担忧的眼神却一时噎住,最后千言万语化作“无碍!”二字。
瞟了眼他脸上那道即将结疤的口子,我心情有些复杂;若是不出意外,这道疤将伴他终身!
而后我提气忍住剧痛勉强疏理了经脉,将镇妖锁收入乾坤后;那绿衫女子,不!应该称其为相柳;正不急不缓朝我走来。
惊奇的是;她不似原身凶神恶煞,整个人透着一股无垠的纯洁;一袭绿衫灵动飘逸。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竟觉得她望向我时眼睛里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!
疑惑之余心底涌出一抹杀意,遂再次默默将气汇聚于火燚,还未待其行至身旁,便提剑给她送了一道剑气;
果不其然,那剑气半道便被束无羁给截胡了。
我嘴角一扬,适才放出那招不过是障眼法罢了!就在他截胡的空隙,我一个瞬移闪至她跟前,剑尖直指其柔软腹部,只要再来一击;她短时内便再无返还余地,如此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纳入镇妖锁!
她一双纯净无邪的眼睛定定逼视,毫无惧怕之意,
我一怔,随即暗自于心底摇头自语:“绝不能被这幅表象给迷惑!”
遂使出全身之力将剑锋往她腹部狠狠刺去,火光电石间,只听得哐当一声;两件法器互相碰撞,我硬生生被震得连人带剑后退好几丈;随即胸口一热,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。
回过神后,我勃然大怒望着罪魁祸首厉声道:
“束无羁,你他娘的什么意思?!!”
他面色不改,麻利抱拳下跪;委声道:
“恳请少神开恩!其实阿瑶身上亦有不得已的苦衷,她生性善良,并非十恶不赦……”
“生性善良???”我当即忍不住讽笑一声;“数万年来,被她所食的无辜亡灵是否觉得她生性善良???”
若论凶恶程度,她比灵界那未生灵窍的十大凶兽有过之而不及,束无羁啊束无羁!你叫我如何对殃及无辜生灵的凶神网开一面?!
经此一发问,束无羁明显一噎,而后正欲再次开口时,被其身后的相柳给制止了;他望着眼前之人满面慌乱之色;
“阿瑶;你……”
她冲其微微一笑,后直径行至我跟前立定。
我冷眼望着她:
“你不怕我把你封祭镇妖锁吗?”
她闻言,如那不谙世事的孩童般粲然一笑;
“自主人逝去后,我便无力控制凶神之力。相柳自知罪不可赦,甘愿被公主封祭。只是…”说着她突然朝我栖身下跪,面色无比凝重。
我眼睛微眯,这厮突然对我行此大礼是要闹哪样?虽说是凶兽,但也比我年长几十万年呐!不知会不会折寿??!
“相柳有一事相求,若是公主不答应,我便长跪不起!”
我眉头一跳;这厮难不成会读心??
如今之情形来看,再耗下去尤为不利,难说她一会儿又被凶神之力所操控,而我已无力再战;现在不失为一个机会,只要她所求之事不是丧尽天良之勾当,那便遂了她的愿,眼下赶紧趁其凶性被压制收了她才是正道。
理清这一点,我清了清嗓音冲其道:
“既是来这一趟我便势必不会空手而归,倘若你诚心悔过;只要不是什伤天害理之事,我琉韵能办到绝不吝啬!”
她闻言眼睛一亮,但又有些担心之意;“公主此言可当真??!”
瞧着自己被质疑,我心中有些不快;
“我琉韵今日便在此向你立下誓语;君子一言,死马难追!”语气颇有些赌气之意。
这下她总算是放了心,凝神同我说起所求之事;大抵便是有朝一日能领她到不周山祭拜已逝数万载的主人共工。
这事儿看似容易,实则颇为难。
不周山乃神界地盘,她又乃上古凶兽之首,自共工逝去后便一直封印在灵界,父尊与诸位灵界元老定不会容忍凶神之力流出灵界,最为主要的是;我有生之年还不知能否到外界溜达溜达,即便是有朝一日我将其带到不周山放出,保不准她又凶性大发……
思及此,不禁扶额;现今反悔还来得及吗?
果然;性急总归是要吃亏的!据说那共工便是个急性子,龟夫子常拿他的下场来同我们以儆效尤。
罢了!罢了!既对她立下誓语;那日后便克万难还其一愿!眼下锁她回去交差为首要,遂往乾中掏出镇妖锁预备施决。
“阿瑶;你真的……”束无羁满脸落寞。
她闻言,转身带着纯真笑意望向他;
“束族长之恩相柳此生恐无以为报,唯盼其身健心愉…”她顿了顿,又道:
“阿瑶已死,请唤我相柳。”
说完她便毅然转身。
束无羁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动了动,最后却是什么也未说。
我见时机差不多了,便将手中的镇妖锁朝她掷去;
镇妖锁无限放大,很快就将其纳入,果然;这不反抗就是省力!正待施决将其锁住时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