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上学几天,立刻又到了休沐的时候,韩墨对于大宋朝的福利制度还真是有点喜欢。
跟后世动不动九九六,零零七比起来,大宋王朝简直就是天堂啊!
“墨哥儿,你睡下了吗?”
韩墨才刚到书房没多一会的功夫,徐丰年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了起来。
“何事?”
韩墨一边看书,一边随口问道。
“我爹爹让人做了些点心,让我送来,说是留着你晚间饿了吃!”
徐丰年一边说话,一边推门走了进来。
“放那吧,回去替我谢谢你父亲,明日太学里休沐,你明日随我入城转转吧!”
今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风头,这徐三宝会这么客气,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。
对于这个,韩墨倒是也没太放在心上。
“诺!”
听到韩墨说要带着他出去转转,徐丰年还真是的有点喜出望外了。
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心性,这每天在府中关着,自然也是闷得很。
现在有了出去玩的机会,几乎都高兴的跳起来了。
“好了,明日辰时,你过来接我就行了!”
第二天一早,天才刚刚蒙蒙亮,徐丰年已经在门外等候了。
韩墨简单的洗漱过后,胡乱吃了些东西,这才带着徐丰年一路朝着汴梁城而去。
“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?”
二人这才刚出门没多久,路边已经开始陆续的出现了大量衣衫褴褛的人。
“还能是什么人,他们都是淮西的灾民,一路进京逃荒的!”
徐丰年却似乎已经很习惯了,只是随口说道。
“淮西的灾民?”
韩墨愣了一下,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灾民。
淮西距离汴梁何止数百里,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瘦骨嶙峋的,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来到汴梁的。
“停车!”
韩墨到底还是忍不住让徐丰年停车。
“二哥儿,咱们帮不了这么多人!你若是助了几个,恐会返给我们自己找下麻烦!”
徐丰年赶忙劝阻道。
“朝廷就没有官员赈济吗?”
韩墨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。
“朝廷?朝廷现在正在忙着和金人结盟,哪里有空来惦记他们这些百姓。”
“和金人结盟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韩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。
他这才想起来,海上之盟这件事情,好像确实是宣和二年的事,但是,这种机密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只有朝廷重要官员知道吗?
“小官人这几个月不常在城中走动,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,这朝堂上的事情今天讨论过,明日一早,管保在瓦子里都已经成段子了。”
“那朝廷就不管他们了?就让他们在城外饿死?这个是天子脚下,就不怕官家知道了生气吗?”
“开封府的官差都不许他们进城,官家上哪里知道?据说是在等着金人使节离开,他们一日不走,朝廷这边一日不能开始赈济!”
“这又是谁的话?”
韩墨确实是有点恨得牙根直痒痒了,没办法,他从后世带来的正义感现在又开始爆棚了。
“还能是谁,自然是蔡相公了!”
“还真是没想到,我这个太学生居然还不如你......”
“小官人,在那些相公的眼里,死几个人算怎么回事儿?咱们还是快走吧,再在这里耽误下去,怕是要不小心染上什么疫病的!”
话虽然说的冷血,但是,韩墨的心里一阵的苦笑,似乎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现状。
就连文彦博这样的学问大家,都曾经当面跟宋神宗硬顶:“为与士大夫治天下,非与百姓治天下也。”
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,意思就是说,皇帝你是和士大夫一起共治天下,可不是跟那些泥腿子一起治天下。
所以考虑问题的时候,最先应该考虑的是这些士大夫们的利益。
至于说那些百姓的方不方便,这些不在士大夫们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虽然当时讨论的是保甲法的问题,但是这已经成了一个侧面反映出了社会制度的问题。
在大宋朝的那些士大夫们看起来,普通的老百姓就像是牛羊一样,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,这才是举世公认的道理。
听他说完之后,韩墨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。
他和那些士人不一样,从后世带来的三观,让他很难和别人一样心安理得。
这就是真正的历史吗?
这就是文人眼中的天堂吗?
大宋朝......
韩墨心中的大宋已经在崩塌了,果然,大厦将倾,宋氏君臣自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!
民以食为天!
这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道理,没有了吃的,人是会死的!
就因为在那些金人面前那么一点虚无缥缈的面子问题,就要让这么多的灾民饿着。
他们要是还能够坚持的话,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一路跑到这里来?
这他娘的还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!
“小官人,我们今天去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