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修远心里很满足,非常满足,已经被白妙妙塞得满满当当的。
感觉到他心里的这个想法,白妙妙不由得红了脸。
“这有什么……”
牧修远不由得抱起白妙妙旋转两圈,听到小猫咪的惊叫声反而让他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我以前以为,心有灵犀是天生的,如果一开始你不懂我,那你一辈子都不会懂我。”
他看着白妙妙那双漂亮的灰蓝色大眼睛,第一次笑得像个小孩一般单纯。
“到今天,我才知道,原来我们相处得够久,够熟悉,就可以做到,一个眼神,一句不必说完的话,你就能明白我真正在想什么。”
白妙妙不由得撇撇嘴,“人类是不是都这样?”
她之前学的情商课可就是这么说的,大部分人类都不愿意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口来,他们会希望对方猜,如果猜错了,那就是“你不懂我”,会觉得自己更为特别,与芸芸众生多有不同,但是如果猜对了,那么恭喜你,你瞬间获得了一个人类的真心友谊。
那么如何做到这个心有灵犀呢?答案是观察,在堆积了足够多的日常了解细节之后,谁都可以对对面人的想法了如指掌。
比如今晚。
与牧修远一同度过的时间越久,她就越能明白,情商老师讲的都是确切的。
只要她去仔细观察,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罢了。
但牧修远摇了摇头,表示这件事其实没有白妙妙想的那么简单,“就算可以后天培养,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。”
“就好像有一些事,面对一些人,你并不愿意事无巨细都告诉他。”
这话白妙妙就听不懂了。
她歪歪头,看着牧修远,“我没什么不愿意说的事,吧?”
她又有点说不清了。
一片夜色下两个人的身形靠得极近,远落于地的拉长影子也依偎在一起。
两个人就这样,一路散着步说着话回到了牧修远的别墅。
眼见到家了,他们暂且结束了这个话题,先进屋。
洗漱之后,两人躺倒在床。
男人搂着女孩,女孩窝在男人怀里,一室静谧。
牧修远低笑一声,突然问白妙妙。
“你觉得你明天想穿什么衣服?”
白妙妙想了想,“应该是牛仔裙?我之前买的,穿脱很方便,明天要拍《逃犯》的高潮了嘛。”
估计要拍到很晚,也说不定明天拍不出来,要持续重拍。
日程表上给这场高潮戏的排期是五天,显然洛导对这一场戏一次成功的信心也不高。
牧修远便笑,“那你觉得,这种很小的事情,你会愿意主动告诉谁吗?比如你莎莎姐?你师父?”
“为什么要告诉他们?”白妙妙愣住。
这些事情好像没有必要对莎莎姐说吧?
对,就是没必要。
牧修远轻轻解释,“每个人都是有社交上限的,比方说今天发生了一件事,你很开心,想要分享,但是每分享一个人,你就要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,这种重复的次数,越多,你的开心也就越是分淡了。”
“但是这种分享,也不是每一次,你的分享对象都会认真倾听,
。乃至于记得很清楚的,你想过这个事情没有。”
“所以很多时候说出去的话,分享出去的生活就像是一条单箭头,我们都知道它仅仅只是说出来了,表达出来了,但是它会不会变成双箭头,什么时候回来,甚至到底会不会带着回应折返,都是未知数。”
牧修远说着说着,又笑了,摸摸白妙妙的头发,很是感慨。
“所以你愿意说,我愿意说,你愿意听,我愿意听,这样的我们才能在今天,达到一个心有灵犀的状态。”
白妙妙听明白了牧修远的意思,但还是不太能理解。
“听你这样说,跟人类交流好像很困难的样子啊,很多人不愿意交心,也不够真诚。”
“是呀。”牧修远又一次轻笑着。
“这一直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,遇见那个愿意听你说话的人,愿意记住与你有关的事情的人,愿意一直与你在一起的人。”
“太难了,难到很多人已经失去了寻找的勇气,不去找,不去寄予希望,就不会有失望。”
“很久以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,如果那个人一直不出现怎么办,后来我对自己说,不出现也没关系,我的生活不是只有爱情。”
“我有音乐,我有家人,我一直觉得我很幸运,我可以将我喜欢的事情作为工作,所以我觉得,遇不见那个我喜欢的姑娘,也没关系,就当做是幸运的代价。”
这么说着,牧修远搂着白妙妙的手不由得紧了紧。
“我时常觉得,现在的这一切只是一个梦。”
“怎么会所有的好事都发生在我身上呢?这对太多人来说都不公平,所以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代价,来维持现在的生活,我总觉得需要这样。”
男人每一次想着白妙妙的心理活动都明确地传递给了白妙妙,而现在的他,因心里浮现的各种想象而苦涩的心情,让白妙妙也不由得为之一颤。
“我没有那么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