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宴齐死了。
宁王府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。
顾凝都红了,更咽着扑进容楚寒的怀里,哭着道:“王爷,都是我不好,是我医术不济,救不回来小侯爷命,我应该亲自去求菀菀,跪在她面前求她,求她去给小侯爷看看,她医术好,说不定能救小侯爷的命。”
容楚寒眼底神色,变了又变,有些扭曲,涌动着怒火,轻轻拍着她的背:“这不怪你的,你已经尽力了。”
怪也要怪宁菀那个贱人,是她见死不救,若是她出手的话,宴齐的命,说不定是能保住的,就算是保不住,侯府那边,也会念着他们夫妻的恩情,怨恨也去怨恨她好了。
他现在就是不知道武安侯府那边到底是怎么想他们,若是武安侯因此跟他成仇,就坏了,武安侯府对他来说,可是一股不小的助力。
“王爷,对不起,我只是想帮帮你,没想到……”顾凝继续更咽着,愧疚自责的厉害:“我以后都不去给人看病了,治好了大家都敬着你,感激你,治不好,就成了仇人。”
“小侯爷从小就病着,你治不好他,只是个意外罢了,不要自责了。”容楚寒温柔的给她擦拭着眼泪,不觉得这件事情她有什么错。
宴齐本来就病的快死了,他死了,也是他命里该死,跟凝儿没有任何的关系。
这小半年来,凝儿做的已经很好了,凡是经过她的手看的病人,都痊愈了,她现在的医术,一点都不比宁菀那贱人差。
“王爷。”顾凝红着一双眼睛,深情的看着他,搂紧了他的腰:“谢谢你如此信任我。”
“傻瓜,怎么说这样客气的话,咱们是夫妻,本王不信你,还能信谁。”容楚寒心疼的捧起她 的脸,道:“你在家歇着,我去侯府看看。”
“王爷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顾凝忙擦了眼泪,坚强倔强的看着他:“这件事情,是我做的不对,没能救回来小侯爷,是我的错,我去找侯爷认错,道歉。”
容楚寒见她这么懂事,心里越发的柔软了起来,跟凝儿比起来,宁菀那贱人,什么都算不上,他以后不能再去想她了。
顾凝跟容楚寒,到了侯府的时候,侯府已经满眼缟素。
很多跟侯府关系亲近的人,收到报丧的消息,都已经赶过来吊唁了。
武安侯宴行莫,看到他们夫妻过来,脚步沉重的迎了过去,准备行礼。
容楚寒看着面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武安侯,伸手扶住了他:“我们夫妻来看看小侯爷,是我们对不住侯府,对不住侯爷,没能治好小侯爷的病,以后但凡武安侯有所求,尽管找本王。”
武安侯红着一双眼睛,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,不亲身经历,永远都无法体会这种痛彻心扉的绝望,听到他的话,眼底闪过几分感激来,更咽着道:“我替我家齐儿,谢谢王爷,谢谢王妃能来看他。”
娘说的对,齐儿的病,宁王妃忙前忙后的给他治病,比谁都要仔细尽心,她没有对不起他们,她尽了力,是齐儿福薄。
为了给齐儿治病,宁王妃还亲自去齐国公府求那个所谓的神医出手,还托了娘家的关系去找她,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。
反倒是齐国公府,跟摄政王,不顾他们的恳求,对齐儿见死不救。
他该恨的人,该报复的人,不是对他们尽心尽力的宁王跟宁王妃,而是摄政王,齐国公府的人,和那位没有医德的所谓神医。
“武安侯节哀。”容楚寒安慰了一句,跟着他一起进了灵堂。
夫妻两个,一脸哀痛的给宴齐上了三炷香。
上香完毕,武安侯看着他道:“王爷,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侯爷请。”容楚寒往后退了半步,让他先走。
在这个身份等级森严的古代,他作为身份尊贵的王爷,这样的举动,已经是给了天大的礼遇了。
武安侯越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,到了旁边的屋子,将人都屏退了之后,抚了抚衣摆,郑重的跪在了他的面前,看着他道:“宁王爷,以后我宴行莫的命,就是王爷的,不管王爷做什么,我必誓死效忠。”
现在,他只有站在宁王这一边,帮助他登上那个至高之位,才能向害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们报仇,容九沉,齐国公,还有那个什么神医,不杀他们,他难平此恨。
已经乘坐马车,出了京城,前往玉山的宁菀,可一点都不禁惦记,突的就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容九沉赶紧将窗帘给放下,紧张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,眉心微蹙:“外头冷,小心灌进来冷风感冒了。”
宁菀捏了捏有些痒痒的鼻子,瞪他,说话都带着闷闷的鼻音:“我要是感冒了,肯定不能怪冷风,还不知道是哪个,昨天在书房就忍不住了。”
她是觉得,有人在骂她,在诅咒她!
容九沉低低笑出声来,磁性十足的声音说不出的性感撩人,摸了摸她的发:“都怪我!”
宁菀傲娇的哼了一声,捏他脸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外头,大白突然就仰天长啸了一声。
宁菀掀开车帘,探着头往外看,就见对面骑马而来的人,前头那个,是宁惟慎,后头那个,竟然是召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