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！”顾凝喊了一声之后，跌跌撞撞的一路跑过去，费力的将她给抱在怀里，看着昏迷中的人，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来。
宁菀说的果真是真的，娘见到她会受到刺激，就是不知道她的病是会痊愈，还是会变成个疯子。
外头，人生嘈杂。
“凝儿，凝儿。”宁惟言担忧的呼唤，夹杂在人声里清晰的传过来。
顾凝的眼睛里，瞬间就流出了两行清泪来，轻晃着宁母的身体，哑声呼喊：“娘，娘你怎么了，娘你别吓我。”
宁惟言听说家里这边着火，糖葫芦也没买，一路折返飞奔到家门口的时候，就看到顾凝抱着宁母在哭。
他面色骤然一变，紧张的跑了过去，声音都变了腔：“凝儿，娘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二哥，我不知道。”顾凝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哭着，一句话说完，剧烈的咳了起来，一口血就咳了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宁惟言紧张母亲，又心疼她，也舍不得说她重话，只得安慰她道：“没事，别怕，有二哥在。”
她胆子那么小，一定也被吓到了，他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去责难她。
“二哥。”顾凝拿着白色的巾帕擦了擦嘴上的血迹，泪眼朦胧的看着他：“我看隔壁失火了，跑出来看，娘突然就闯了进来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让娘见到我的。”
“娘会没事的，别哭。”宁惟言把宁母抱了起来，看着她道：“你在这里休息，我带着娘去医学院看看。”
“二哥，我跟你一起去。”顾凝擦了擦眼泪，想要站起来，不知道是急的，还是身子太虚弱，又摔在了地上。
宁惟言刚走到门口，回头见她摔倒，一时间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：“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吧，娘要是好了，我马上回来告诉你。”
“二哥，我听你的，我不去了，万一娘见到我，病情严重了。”顾凝说着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，没忍住又咳了起来，赶紧拿着巾帕捂住了嘴巴。
宁惟言也来不及再跟她多说，抱着宁母刚刚要上马，就感觉胳膊被人握住，垂眸就见宁母睁开了眼睛，喜极而泣：“娘，你醒了。”
“言哥儿。”宁母看着他，神色有些恍惚，皱着眉道：“娘好像做了个梦，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。”
“娘，你不要说话，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。”宁惟言抱着她就要上马。
宁母却是听到了院子里，顾凝的咳嗽声，拉住了他，道：“凝儿在院子里吧，娘没病，娘刚刚看到她了。”
“娘。”宁惟言一脸担心的看着她。
“娘没事，娘醒了，娘都记起来了，不用去看大夫。”宁母又推了一下他：“你放娘下来。”
宁惟言看她没有任何异常，说话也是条理清晰，眼神也清澈，犹豫了一下，把她放了下来：“娘，你都记起来了？”
“记起来了，全都记起来了。”宁母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，转头去看顾凝的时候，就见她手里拿着的白色巾帕，都已经被血给浸湿了。
她吓得心神一晃，本就苍白的面色，看起来白到仿若透明，朝着她跑过去：“凝儿，凝儿你这是怎么了？是伤还没好透吗？”
她记得她病倒之情，菀菀她去凝儿的大婚上胡闹，伤了凝儿，她自己也重伤。
“娘，我没事。”顾凝的眼泪，一滴滴往下流，一句话之后，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，放声大哭。
宁母心疼的抱紧了她，眼泪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流下，哑声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是娘不对，是娘对不起你们。”
她把菀菀当做凝儿，她对不起菀菀。
她害的凝儿伤心，她也对不起凝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