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愉悦。
但转念他又想起了父亲封在平。
他曾经那么努力,不管什么都想做得最好,不光是为了自己,也是想为了得到父亲的夸赞。
他今晚杀掉堪泽蜥,最想听到的那句夸赞,却永远也听不到了。
封琛脸上的笑容逝去,转头看向窗外,神情透露出几分落寞。
“高兴,高兴,高兴……”颜布布原本还在床上兴奋地蹦跳,看到封琛后,声音逐渐变小,最后停了下来。
封琛正在怔怔出神,颜布布就过来搂住他的腰,将脸贴在他胸腹上。
“怎么了?”封琛摸了下他的头。
颜布布没有说话。
封琛手指托起他下巴,就看到一张闷闷不乐的脸,眼皮都耷拉着,睫毛垂在下眼睑上。
“不是刚还在嚷嚷高兴吗?怎么就这幅样子了?”封琛问。
颜布布小声道:“但是你不高兴啊。只要你不高兴,我就高兴不起来了。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了?”
颜布布伸手指指自己左眼,又指指右眼:“两只眼睛都看见了。”
“还好吧,也没有不高兴。”封琛将他的眼睛捂住又放开,说:“走吧,洗澡去,洗完了睡觉。”
接下来这段日子风平浪静,既没有人突然就变成丧尸,也没有变异种搞袭击,让所有人总算能安稳了一段时间。
只是那雨从来没有停过,天就像是已经漏了一般。
经历过重重劫难的人,总是会更加随遇而安,没有什么人抱怨,只尽快地适应着这种船上的生活。
通道里随时挂着洗好的床单和衣物,还有一排排腌制的小鱼干,让整艘船的空气都充斥着无所不在的鱼干味。
住在这海上,吃的倒是不缺,每天总会有士兵带着有经验的渔民去捕鱼,每条船的冰库都塞得满满的。
一天三顿鱼肉,花样从来不翻新,颜布布总算降低了对鱼肉的热情,不再每顿都拼命往肚子里塞。
林奋所说的学校终于开办起来,就设在军部船上,分成了三个班,大班,中班和小班。
但这并不是幼儿园那种大中小,而是五岁-七岁的小班,八岁-十一岁的中班,十二岁以上是大班。
大班的话不限制年龄,要是成人想学的话也可以去大班。
这三个班的班名都是浓浓军队风,简单易懂,隐隐粗暴。
军队办学,要求学生在早上六点半就必须到校,所以第一天上学时,封琛六点就将颜布布扒拉出了被窝。
颜布布连起床气都没有,因为他压根儿就没醒,封琛给他穿衣服,他便坐着睡,给他穿鞋,他就趴在封琛肩上睡。
“颜布布,昨天就给你说了今天上学,你还答应了不睡懒觉!”
颜布布毫无反应,直到封琛将他扛进卫生间,冷毛巾拍在脸上,这才一个激灵清醒。
“啊……上学啊,我不去上学好不好?我们继续睡觉。”
“不好。”
洗漱完毕,穿好雨衣,两人出门到了甲板上。
蜂巢船下面已经停着一艘气垫船,几名士兵站在船上等着,那些上学的孩子就下舷梯去到气垫船上。
年纪小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爸妈或者爷爷奶奶送上气垫船,好多孩子刚上船,看见家长不跟着,急急忙忙又要往船下跑,被士兵一手一个抓住。
“爸爸,我不要上学。”
“妈妈,你也上船啊。”
“放开我,你放开我,我要回去……”
船上哭嚎声一片。颜布布走下舷梯,听到这些哭声,也很紧张地频频去看封琛,将他手抓得很紧。
他现在的情绪不用酝酿都已经很饱满,眼眶发红,泪花在眼底打转,只要封琛将他送上船后离开,他就会同样大声嚎啕。
不想封琛将他送上气垫船后并没有下船,而是就站在他身旁,一起等着开船。
“他们哭他们的,你伤心做什么?”封琛瞧着颜布布的模样,警惕地道:“你要是被传染了跟着哭,我就把你扔下海。”
颜布布抽噎了下:“你马上要下船吗?是不是马上要下船?你如果下船我就要哭,扔下海也要哭。”
封琛怔了下,说:“不下船,我也要去D蜂巢。”
“啊!你也要去?”
“嗯。”
颜布布的泪花儿瞬间散去,但也没有彻底放松警惕,依旧将封琛手指紧攥着。直到终于开船,他才松了口气,笑嘻嘻地去看那些还在嚎哭的小孩。
他发现了小胖子陈文朝,穿着雨衣,被一名士兵抓在手里。
陈文朝的哭声原本已经小了些,颜布布便对着他晃荡和封琛相牵的手,还用眼神示意他看。
看我,我哥哥和我一起去。
“哇!爸爸……”小胖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叫。
士兵开始划船,路上遇到其他一艘满载的气垫船,皆是哭声震天。两艘气垫船在一片凄风苦雨的氛围中,齐齐驶向军部所在的D蜂巢。
小孩子们哭着下船,哭着爬旋梯,哭着登上甲板。原本甲板上还有十多名士兵,顿时作鸟兽散,跑得一个不剩。
好在上了甲板后,也没谁哭了,都好奇地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