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林决的话，安德烈想了很久。
他几乎都要睡过去了，闭着眼睛、在躺椅上轻晃着，呼吸均匀绵长。
林决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，他同样靠在躺椅上看起了星星——今晚，他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。
也许，就如安德烈此前所猜的一样,如果自己得到了一个否定答案，那么或许接下来就是取代“元首”，亲自对革命党下令了。
他听着风中的声音，只要安德烈有哪怕那么一丝要对自己动手的意思，自己立即就会……
就在这时，安德烈睁开了眼。
“好,我答应。”
他咳了两声，有些疲惫，但语气听上去还是挺高兴：“我想了很久……想到了万一成功之后我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,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。”
“为了琴，你确实付出不少。”林决也松了口气，他站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：“那么接下来……”
“接下来，既然你要扮演林润发，那就演好这个角色，保护好琴。”
安德烈淡淡道：“她是未来的维克托家主，也是我愿意与你达成合作的基础。”
“呵呵，你的心胸比我想像得要宽广许多。”林决笑了：“我还以为你会把我赶得远远的。”
“像你这么危险的人，既然控制不了，不如留在身边，至少能知道你在做什么。”安德烈也笑了。
……
海云市，白象生物中心实验室。
“贺总。”
众研究人员看到独自一人前来的贺子安都有些吃惊，一般来说，他们这位董事长……噢不，现在应该叫总经理，并不会自己没事跑到实验室来。
贺子安对他们点点头，开口问道：“博士呢？”
“博士？她今天还没来。”有人应道：“她这几天不是太舒服,加上最近没有什么新项目，所以她一般下午才会来。”
“没来？”
贺子安皱了皱眉，思忖数秒后问道：“法力二号的生产编号跟踪工作是你们在做吗？”
“噢，贺总，是我！”
一个人高举着手走了过来，正是曾经因为杀猪盘差点坏了大事的高勇，他一脸茫然：“怎么了吗？”
“过来。”贺子安对高勇招了招手，两人来到实验室一角相对安静之处后，他缓缓问道：“第五批次，编号10至25；第六批次，编号06至10，第七批次……这些药剂的流向是怎么样的？”
高勇不明所以，但领导询问，他当然要去查，于是连忙拿来自己的平板电脑登陆了权限帐号，一番查询后，将平板电脑递到贺子安面前：“贺总,您看，这两批走的是政府采购，这一批是之前按林董的吩咐,走博士的权限批给专门买家的……”
看着那些流向记录，贺子安眉头跳了跳，脸上隐隐有不安之色显现。
“小高，你去干自己的活。”
就在这时，卡米拉的声音突然传来，吓了两人一跳，他们抬起头，看见了还穿着便服、神色有些疲惫的卡米拉。
“是。”高勇不敢说什么，连忙离开。
卡米拉在贺子安身边轻轻坐下，扫了一眼平板电脑上的内容：“怎么了？货物流向出问题了？”
“嗯。”贺子安压低声音：“您也知道，军防情报科现在采购我们药剂都是按吨算，其中法力二号的量是最少的，一次就几十管，加上最近异能者变少，买去也是压箱底，一般不会注意到，但前几天出了点事。”
“一个高官的孩子突然觉醒了异能，那个官员申请调用清平二号，正好那批清平二号和法力二号是放在一起的，调药的时候，工作人员发现法力二号的箱子里摆的全是葡萄糖。”
卡米拉吃了一惊：“被人调包了？难道是走私？”
“不知道，正常来说应该会有编号追溯，但是断了……不仅如此，还有这一批。”
贺子安点了点另一批，轻声道：“这批您也知道，本该是送到林董事长手下那个韩宣那里去，但也就是前两天，韩宣突然联系我，说收到了一箱葡萄糖药水。”
“这就麻烦了。”
卡米拉脸色也凝重起来：“政府采购批次里有人偷偷搞走私，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奇怪，但是送到韩宣那里的批次流程短、经手少，这里面如果也出事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卡米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，她看了一眼，上面是个未知来电，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随手挂掉。
没想到仅仅两秒后，电话再次响起，只不过这次不是来电，而是短信，上面只有一句话：“博士，是我。”
她与贺子安对视一眼，两人都有些惊诧。
“这是？”
贺子安不知道太多内幕信息，只觉得奇怪。
“贺董，您先在这稍等一会儿。”
卡米拉已经意识到来电者是谁，连忙站起身，一边往实验室外走去一边回拨了电话。
“博士，是我。”
林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