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。
白云秋把自己一头短发搓得乱糟糟,满脸崩溃:“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!你为会么讲故事讲得这么不清不楚啊!”
林决确实是和她解释发生了什么。
但是吧,解释得很模糊。
没办法,一些涉及不深的事可以让她知道,比如“秋天的自然卷”到底是谁,罗宾斯-维克托的死亡,比如亚当和那些机器人微妙的关系。
但是,贤者信条、隐秘贤者、数字文身,还有自己在故事里的身份?
这些当然不能说。
于是,这就造成了他讲的故事中,每隔一小段,就会出现“这是为了你安全起见所以不能告诉你”的内容。
“说实话,我倒也不是不信任你。”
林决耸耸肩:“更何况,以你的心眼,对我也造不成威胁——但是你这性格也太作死了,容易把自己玩死。”
白云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林决摊了摊手:“所以,赶紧帮我们俩想想怎么活下去吧。”
“你不是很聪明很厉害吗,你怎么自己不想?”
被他刺激后,白云秋混劲又犯了,把头一撇,满面不耐。
林决摇了摇头,笑道:“我当然有办法,你一直戴着的纳米战甲,你知道它有什么功能吗?”
白云秋沉着脸,一言不发。
“我可以让它再次把你昏迷,然后,摄取你的记忆。”
林决平静地说道。
白云秋吓了一跳:“什么?”
“摄取记忆,你应该听说过这种技术吧?”
林决笑道:“当然,现在这种技术还很不成熟,可能会对被摄取者的大脑造成伤害,但没关系,只要能搞到你脑子里的记忆,就算你变成傻子也没关系。”
“反正你自己也说了,白明堂对你们这些子女没那么关心,能把你活着带回去,他也不会说什么。”
白云秋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:“你敢!”
林决当然是胡扯的,记忆编辑、摄取这种技术现在确实有,但要想用上,起码是需要一台不比机甲小的大型设备才能玩转,他的纳米战甲怎么可能有。
但因为他之前展现过许多神奇的小玩意儿,加上“林决”这个身份,对方不信都难。
“正常情况下,我当然不会对你用这种手段。”
他冷笑道:“但现在危及生命了,我可不会怜香惜玉。”
“哼!”
白云秋脸上挂不住,答应也不是、拒绝也不是,只能悻悻地站了起来,嘴里低声喃喃了几句。
虽然声音非常小,但林决的感官多强啊,立即便听明白了。
她说的是,“可恶的混蛋,还以为我的知识能当筹码多换点好处,结果完全派不上用场,读个博士不如有钱,屁用没有。”
林决失笑,当然,他装作听不见。
看来,这姑娘确实不如她表现出来得那么顽劣。
“维克托家主陵墓虽然从来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过,但这么长的时间,总会有一些修建陵墓的工人或者工程师从灭口中活下来,留下一些记载。”
白云秋不情不愿地说道:“我虽然不是专门研究这个方向的,但是我了解古谟语文字——就是外面墙上刻的那些。”
她说着,将林决手中那纳米机械化作的照明装置夺过,朝着上方照了过去。
光线投在两米开外的天花板上,显现出一大片复杂的文字,也就是她所说的古谟语文字。
“在那些工人以及工程师留下的记载中,都明确提到,维克托家主陵墓中,每个房间天花板上都用古谟语写下了密语,这些密语指向了房间里哪里安全、哪里有陷阱、哪个门又通往什么地方。”
白云秋悠然说道:“而那密语,只有维克托家主学习过,这样新任家主来到陵墓时,能够按照他们的族训,将老家主的骨灰放置到正确位置,并且了解到他们家族真正的秘密——嗯,传说大概是这样。”
林决皱起了眉头,打量着天花板上那些文字:“照你这么说,这些文字算是双层密码了,就算你能看懂古谟文字,又怎么破译他们家族的密语?”
“其实没那么难啦。”
白云秋好不容易露出了笑容:“古谟语是非常生僻的一门语言,就连维克托家族这种存续两千多年的家族里恐怕也没几个人在学,全世界懂的人可能都不超过二十个。”
“它是一种象形文字,一个字里面包含的意思可以很多,但词组与语法并不丰富,所以用古谟语编出来的密语,其实就有点像小孩们猜的脑筋急转弯谜语……”
“难者不会,会者不难。”
“之前在外面,我就是这么找到入口的。”
她涛涛不绝地说了起来。
林决点点头,放下了一点心:“那我们现在的位置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