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按照计划,把黄洪送进了医院,原计划是由大雨去引走黄洪身边的保镖,但是……但是他很快就失去了联系。”
“我的任务是复制黄洪的身份,在此之前,我最好是一个‘不存在’的人,所以我让月亮去探查一下情况,但依然没有结果。”
“那种情况下,我只能自己去了。”
安全屋别墅中,林决穿着一身松垮的睡袍,精神萎靡地瘫坐在沙发上,黛娜双手抱胸站在几米外,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他。
“然后呢?”黛娜问道: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“我看到了疯掉的大雨。”
林决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,低垂着眼:“从医院的廊桥上,我看到他在楼下草地上狂奔,那里明明没有人,他却像发了疯一样吼叫——那种模样,很像上次中了你幻术的那个雪山组织异能者。”
黛娜眉心一跳:“那月亮呢?”
“我没找到她。”
林决抬起眼望向她:“到我逃出医院,我都没能找到她,我想既然你要杀她,那大概也就可以不管了。”
黛娜摇了摇头。
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:“那从你看到大雨发疯,到逃出医院,这中间的几个小时,你去哪了?”
“这就是诡异的地方了。”
林决伪装出一副“强压心头恐惧”的模样,他用力咬着后牙,让自己的咬肌绷得极紧,下巴轻收,用微表情做出了想要的效果。
随后,他轻声道:“在我的概念里,只过了不到半小时。”
黛娜瞳孔一缩。
编谎话这种事,林决做得不多,却很擅长。
解谜游戏也好、密室逃脱也好,又或者是推理小说、悬疑电影……其中一种惯用手法,就是抛给玩家或读者一个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。
这样的“不可能发生”的事,或许其真实原因非常简单粗暴,但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必须营造出一种谜雾重重的味道,令人捉摸不透。
只不过做游戏、写小说、做电影,这些编出来的奇闻迭事,必须有一套自洽的逻辑将其解释清楚罢了。
而现在?
林决现在编的故事,根本不需要逻辑。
黛娜——或者说天粹生物还会再派人去那家医院里吗?他们的探查还会有结果吗?这一点都不重要。
昨晚他们已经派过人了,并且那些人,已经全都失了联。
从商业的角度出发来说,继续在这家医院上纠结,是不是符合利益?
这些,都是需要思考的。
对于林决来说,只需要编一个足够离奇、足够诡异的故事,剩下的就与自己无关了。
果然,听了他的描述后,黛娜陷入了一个很纠结的状态。
她又问了一些问题,比如林决是怎么中毒的、怎么逃出医院的,而得到的答案,也全都是充满了谜团。
“一家普普通通的医院,怎么在你口中,和鬼屋一样?难道在里面治病的病人都是幽灵?”
黛娜有些崩溃地坐到了沙发另一边,扶着自己的额头沉思了起来。
林决撇了撇嘴。
他知道,这个女人现在最头疼的,恐怕是怎么和上司汇报……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?
“喂,我有个问题。”
半晌后,他突然出声。
黛娜抬起头,双眼微红——那显然不是哭的,而是长时间没闭眼导致的。
她看着林决,目光中充满询问。
林决摊了摊手:“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,很难搞明白,但是,潜入白明堂身边这个计划,就中断了吗?”
“你觉得你们昨晚遇到的事,和白明堂没有关系?”黛娜反问道。
林决嗯了一声:“我认为没有关系,如果和他有关,麻烦应该发生在晚宴的场合,而不是医院。毕竟真正重要的是白明堂这个人,而不是黄洪。”
黛娜伸出手指捏了捏眼角,思忖片刻后,轻声开口:“你有新的计划?”
“不管怎么样,不做任务,就没有药。”
林决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所以,是继续这个任务,还是有新的任务?你总得给我一句话。”
黛娜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这一眼中,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