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卧。
这里的一切,都有种对许盐来说,明明白白的熟悉感。
她曾和湛世深在这里住过,甚至做过。
那些有的没的回忆,都扰乱人的心扉。
可现在,许盐跟湛世深,准确来说是凶手跟受害者,就这么共处一室。
“第二个抽屉里有医药箱,去拿。”
进房后,湛世深松开了她的手,坐在了床上。他的白衬衫染了大片红色,额头也有了一些冷汗。
好在男人的体格非常迅猛,即便那银针让人疼痛难忍,他没有哼哧一声,还有条不紊指挥许盐。
许盐至今乱着一颗心,湛世深为什么要,这么袒护她?
她别过头,不想看男人的伤势,语气强忍住,“湛世深,你要一个想杀你的人,来救你?”
这么多年了,这个男人放医药箱的习惯都没改过。
那是不是许盐以前和他同床时,喜欢挨着他的右侧睡,这个男人从此就睡在左边。
只看那床头柜,也只有左边的柜子上有放置日用品。
许盐的,突然就猛跳了一下。
湛世深拿过手帕,粗略擦拭血迹,“现在这是最好的补救方法,不然你还有更好的?过来,给我拔掉银针。”
他又对她唤道,语气不算差的。
许盐有能力伤他,也就有能力拔出银针。
他给她这个机会,让她自己来赎错。
“当然有,那就是看着你流血而死……湛世深,你以为我是圣母吗?我告诉你,我不是,我不是!”
许盐却咬住牙关,不看湛世深的伤,也不想面对。
是他错了的。
他伤害了她那么多次,岂是一根银针就能化解。
于是,许盐心硬如铁,继续不看男人,“你看不看医生,和我无关,是你欺负我儿子在先!这是你应该受的,若耽误了病情不要来找我算账!”
湛世深既然这么有本事,当然也有办法治伤。
湛世深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太怎么样的。
自己算哪根葱,不想再进入这个男人的摆布中。
可却没想身后一股压迫感,忽然就被床上坐起来的湛世深,握住了手腕,“许盐,不说别人!你是湛念的母亲,五年前跟我一起生了湛念的人,别说不是你许盐,难道你真的想杀了我?”
也许是流了一些血,湛世深说话有一点的失重感,可他俊眉紧蹙,力气也很大。
性感微沉的语气,并不相信许盐此刻说的话。
许盐怔住,呼吸都错乱。
她该说什么?
她真的想杀他吗?
是吧,可又不是这样,随随便便就杀了这个人吧?
六年,人生有多少个六年?不是因为他的绝情,许盐再惨,也能过上不必假死一场的正常人生活。
湛世深见女人不说话,忽然就低下头,放轻了声音,“许盐,如果今天的事,我可以不计较。你愿不愿意,出了这一根银针的气,就把你那些该说不该说的秘密,都说出来?”
“告诉我,五年前你为什么要抛夫弃女?!”
他俊美至极的脸,终于浮现出那最深处的困顿,忽然质问!
要,许盐亲口跟他说个清楚。
抛夫弃女几个字,更是说出了一股莫名幽怨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