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自己的化名告诉这位屈先生:“我姓姚,单名一个南字。”
屈先生微微一怔,目光在南流景身上多停顿了几秒。
南流景没注意到他的打量,将刚烤好的一条鱼递给他:“屈先生尝尝,看看这鱼是否还合口味。”
屈先生闻言一笑,低头咬了一口,细品片刻道:“那本游记是我二十年前所作,今日故地重游,有很多事情都不复当年,唯独这鱼的滋味一如当初。”
南流景也觉得游记没有骗人。
山泉养出来的鱼就是比皇宫里的鱼要肥美。
吃完烤鱼,南流景一行人起身告辞。
这只是一场萍水相逢,南流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,也没有跟姚容打听那位屈先生的身份。
南流景好奇道:“是什么消息?”
“
南流景瞄准五十米外的靶子,指尖一松,箭如离弦:“那就好。”
这个消息在南流景意料之中。
对永庆帝来说,只要南流景不到他面前碍眼,待在哪里都没有区别。
梁光誉的视线追逐着箭矢而去,看着箭矢正中靶心:“
南流景放下弓箭:“什么人?”
梁光誉笑了笑,介绍道:“殿下可能没听说过他。”
“他名屈建白,是先帝年间的探花郎,绮年玉貌,才华横溢。但在刑部查案期间,得罪了季家人,行事处处受阻,这才愤而辞官,云游天下。”
“以前殿下在宫里,没办法接受到良好的教育;现在出了宫,这方面一定要跟上。我就给他去信一封,想请他进京担任殿下的夫子。”
请夫子的事情,梁光誉是跟南流景打过招呼的。只是南流景也没想到,梁光誉会给他请来这样一位人物。
而且姓屈,还拥有绮年玉貌这样的评价……
难不成……
南流景问梁光誉:“梁师父,那位屈先生现在在哪儿?”
一刻钟后,南流景和梁光誉走进书房。
一道紫衣身影背对着他们,负手立在画卷前。听到脚步声,屈建白微微侧身,目光落在南流景身上:“这是我与小公子
南流景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,唇角微弯:“屈先生,又见面了。”
“你们之前见过?”梁光誉愕然。
南流景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梁光誉。
梁光誉激动得一拍双手:“难怪这家伙昨天傍晚一到我府上,就说想来见你。”
屈建白解释道:“昨天听小公子说自己叫姚南,我就猜到了小公子的身份。但要是当场与小公子相认,未免有些冒昧,还是今天亲自登门显得郑重。”
经过上一个主线任务的磨砺,南流景已经知道该如何去展示自己,该如何去打动他人。
所以
南流景对屈建白的印象也非常好,私底下跟姚容说:“难怪先帝点屈先生为探花郎。”
屈建白的容貌世间少有。
他的谈吐文采,却更胜容貌。
与他交流,宛若春风拂面,令人心旷神怡。
姚容回忆了下,道:[当年他高中探花,骑马游街之时,朱雀街被前来看他的人堵得水泄不通。]
“老师连这都知道?”南流景诧异。
姚容笑了笑。
那会儿原身还没有入宫,特意去凑了热闹。
“当年屈夫子才刚中探花,就有那么大的名气了吗?”
[屈建白出身江南世家。]
[他十五岁时,曾随祖父参加江南总督的生辰宴。江南总督当场给他下了评语:卿如良金美玉,浑厚无瑕。后来这句评语就传遍了大烨,所有人都说,屈建白是大烨的良才美玉。]
“后来呢?”
[后来的事情,就有些无趣了。]
[他进入刑部后,季玉山看中他的才华,想要让他娶季家的女儿,但屈建白拒绝了。]
又是季家。
南流景狠狠皱眉。
“梁大人说,屈夫子是为了查案才辞官的,不知道他查的是什么案子。”
姚容叹息一声:[……是姚家的案子。]
[屈建白觉得,姚家的案子另有蹊跷,但永庆帝和刑部都要求刑部草草结案。姚家定罪当天,屈建白就辞官云游去了。]
南流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渊源:“屈夫子和姚家,有交情吗?”
[没有交情。]
[他只是秉公职守,不愿同流合污。]
南流景张了张嘴,对屈建白更添几分敬重:“屈夫子无愧江南总督的评语,他确实是大烨的良才美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