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酒了?”
凌长风声音微沉,带着一身低气压从二楼走了下来。
他看着一脸无辜、仿佛对一切无知无觉的许星河,很想把这小家伙揪过来问问——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过完发情期,身体还没完全恢复?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,让人很想欺负……
一想到许星河早上出门前还满口答应着不喝酒的样子,凌元帅觉得自己需要行使一下alha的特权,好好教育一下他的小配偶了。
然而话音刚落,忽见许星河一个激灵,抬眼望向了自己。
——那双眼睛粘嗒嗒的、湿漉漉的,像是雨天被淋湿了毛的小动物,正在不安地寻求庇护。
任何一个alha被这样的眼神多看上几眼,恐怕都会要星星给星星,要月亮给月亮。
凌长风:“……”
他听到自己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。
扑通——扑通——
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人的脖颈……
今晚的信息素,异常香甜。
凌长风盯了几秒,突然强迫自己移开了眼。
一边招呼手下去拿解酒药,一边垂眼对许星河道:“你吃了药就先去睡吧,剩下的事等明天……”
话音未落,余光忽然瞥见许星河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来。
凌长风天生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。
正常人的心理安全距离在一米左右,他的大概要两到三米。一旦突破这个距离,入侵者会遭到他本能的排斥。
现在许星河突破了这个安全距离。
非但没有被排斥,而且每一步都在考验他的定力。
凌长风站在原地没有动,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,张开了双臂——
在周围勤务兵们努力抑制的惊呼声中,一把抱住了自己。
“真好闻。”许星河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。
然后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:“走,我们睡觉去。”
凌长风:“……”
轰的一声,仿佛是春日的第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。
那一刻,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。
满庭都是这人信息素独有的香甜。
香气缠绕他的肺腑,填满他的胸膛。
再将铮铮铁骨化作百转柔肠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
凌长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微哑。
从前许星河不明白,为什么他每次追问自己醉酒后是个什么状态时,都得不到确切的回答。
朋友们总是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,支支吾吾的糊弄过去——
因为醉酒后的许星河,会变得特别黏人。
特别像一个oga。
他会先慢慢停下胡言乱语,变得安安静静。
然后开始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敏感,十分不安……这时的他,一旦闻到自己熟悉的气息,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抓住它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少年紧紧抱住了那团令他倍感舒适的信息素,然后踮起脚尖,心满意足地在那人脖颈间蹭了蹭。
凌长风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。
那人柔软的发丝划过他的皮肤,热乎的气息喷在他后颈。
又麻又痒。
凌长风知道许星河是醉了,想要推开他。
可还没等到他把想法付诸行动,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先一步说:“好。”
大脑抢在他的理智前面给出了回答。
于是许星河美滋滋地抱着凌长风的一条胳膊上楼了。
他一路半拖半拽地把凌长风拉到卧室床前,仿佛抱了只心爱的大玩具一样,始终不愿意松手。
“睡觉睡觉。”
许星河拉着凌长风的手就要往床上躺,却在上床的前一刻停下了脚步。
“不行。”爱干净的许组长说,“我得先去洗个澡。”
凌长风:“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,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。
“你去洗吧,我先走了。”
他迅速抽回了手,准备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却被身后的人扯住了衣角。
“陪我。”
凌长风一回头,许星河眼巴巴地用那双小鹿眼看着他,又扯了扯他的衣角,“陪我嘛。”
真要命。
凌长风花了好大功夫才将自己的半截衣角从许星河手中抠了出来,低头道:“不行,我还有事要去处理,你洗好早点睡。”
说完,伸出手摸了摸许星河那颗毛绒绒的脑袋,“乖。”
“哦。”许星河有些失落地点点头。
凌长风刚要离开,就听许星河道,“那我找别人来陪我吧。”
凌长风又走了回来。
四目相对,凌元帅问:“你能不能现在就去睡?”
“不行,我要洗澡。”
“那你自己去洗。”
“不行,我要人陪。”
凌长风跟他沟通了半天,发现这家伙已经醉得讲不通道理了。
软的不行,他准备来硬的。
可是刚将许星河按回到床上,就对上了那双水汪汪的眼。
好像再弄就要哭了。
凌长风:“……我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