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他知道自己在网吧里随手剪的几剪刀,就轻易坑了凌嫣然6万,肯定一整年睡觉都能笑醒!这成就,够他装一辈子逼了。
事实上,当他后来知道凌嫣然的身份,确实偷着笑了好久。
午夜的风中,秦宝川哆哆嗦嗦地走着,莫愁则不时抬头看看,见到车灯或者听到声音就伸手拦车。
这会儿哪有什么车啊,好不容易拦下一辆,司机看到打光腿的秦宝川,眼神一缩,踩着油门就跑了。
莫愁瞅了一眼秦宝川,想气也气不起来,只能跺脚继续往前走。
秦宝川也挺无奈。——这要是按他的习惯,手机软件随便叫个车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?!叹只叹这科技发展快!
“咳”,他有意安慰莫愁两句,开口打破沉默:“你家远不远?!实在没有车,走回去也行。”
莫愁转头看向秦宝川,眼神中只有一句话:你是不是傻?!
“呃……”,秦宝川撇撇嘴,暗道:自己也是实话实说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终于,来了一辆空驶的出租出。
鉴于之前的经验,莫愁二话不说先坐在车里,秦宝川想了想,坐在了副驾驶。
师傅是个精瘦的中年人,也不看他们,问:“去哪里?!”
莫愁报了地址,司机计价器一拍,“走环线好不啦。”
“好的呀,好的呀。”莫愁应话,转而看向秦宝川的后脑勺。他坐在前排后就没动静,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休息。
她酝酿几次想要说话,又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如此,一路安静地过去了。
“到了哇。”司机一边打发票,一边说:“287。”
莫愁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,听到声音朝外看,正是自己小区门口。
“你先下车”,秦宝川开口,伸手在书包里一阵乱摸。等身后传来关门声,秦宝川直接递给师傅几张钞票,吩咐道:“去最近的酒店。”
师傅明白人,问都不问,掉头就走。
莫愁,就愣在小区门口,眼看着车子走远。才“秦宝川——!!”她冲着车尾灯大喊,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走了。
自然是没有回应的,莫愁在夜风中站了好一会儿,一吸鼻子,默默向里面走去。
“前边有个香格里拉。”师傅建议。
秦宝川已经简单盘算过,今天从那个傻女人那坑来的钱必须用在刀刃上。“不用那么好”,他咧嘴一笑,说:“随便一个连锁就行。”
“哦,那有点远的呀。”师傅提醒他。
“怎么?!”秦宝川笑盈盈地,“钱不够?!”
“够的!”师傅也不好说什么,“够的!年轻人还是能吃苦地哦。”
秦宝川仔细盯着他看了一阵,眼看车子停在一个十字路口,四周都没有车,他突然推开门,下车离开。
“哎——哎——”,司机师傅伸手想要拉他,没拉住,“后生仔,还没到哦!”
秦宝川看了眼红灯,趴在车窗上呢笑着说:“突然觉得吹吹风也不错,不用找了!”说完,他顺着人行道溜达着走到马路对面,一拐不见了。
啧——!到手的鱼就这么跑了,师傅憋着不甘心,但也没办法,只能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。
啧——!秦宝川把书包背在胸前,心中暗骂:让他送到连锁酒店,这货竟然看他出钱大方想坑自己一把!
——不管是不是真的,他已经学会了谨慎。
风更冷了。
秦宝川冻冻索索地,但也清醒了许多。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,终于让他遇到一间看着还算正规干净的招待所。
没错,就是一个古董似的招待所,红底白字的牌子,透露着年代感。
这年代还挂着招待所的牌子,要么是公家开的,要么是搞特殊服务的。秦宝川其实无所谓,他只求干净,没犹豫走了进去。
“住店?!”夜里值班的是个小姑娘,正窝着看电视剧打发时间。
“一间。”
“身份证。”小姑娘把手里的瓜子放回桌上拍拍手,站起来,“大床房没有了,只剩标间,价格一样。”
“都行。”秦宝川笑笑,“干净就可以。”
“住几天?!”
“先住一天。”
小姑娘看着年轻,业务还算熟练,很快做完登记给他一张房卡:“8206,12点前退房,348,怎么付?!”
秦宝川抽出几张钞票放在台上,“现金。”
虽然有心里准备,房间还是“惊艳”到了秦宝川。——不愧是招待所,80年代装修,床头柜上摆着陶瓷茶缸和暖水瓶。
秦宝川把门反锁,二话不说先冲个热水澡。
这一天可太长了,这个热水澡洗了足足一个小时,秦宝川洗透了,才裹着浴巾坐在床边。停了几秒钟,他把书包打开,钱全部抖在床上。
5万9千1百。
草率了!
秦宝川在自己腿上拍一巴掌,嘀咕道:“那个蠢女人开口就是八万,我干嘛说八千?!”
不该嘴炮一时爽的。
秦宝川望着眼前这不到6万块,心中毫无波动。——就是他重生后的启动资金,比起上一世,这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