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君临一出现,皇帝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:“你身子如何?身上的伤好了吗?”
楚君临摇头:“多谢父皇关心,儿臣身体已无大碍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
眼看着皇帝就要被废太子带偏了,虞国公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断这场父子情深:
“皇上,我家宁宁已有婚约在身,再待在四殿下府上,只怕会引人非议,对殿下名声有碍。求皇上下旨让我家宁宁回去吧!”
虞国公说着,头垂得更低了。
皇帝闻言看了过去,刚要开口,就听到几声压抑的咳嗽响起,他脸色瞬间变了:
“临儿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楚君临摇摇头,俊美的脸上带了几分疲惫却依旧温和温润的模样:“父皇不必紧张,儿臣只是昨夜着凉而已。”
谁知他这么说皇帝更担心了:“好好的怎么会着凉?伺候你的那群奴才干什么吃的!”
眼见着皇帝就要发怒,楚君临不慌不忙地开口:“与他们无关,是宁宁昨夜生病,儿臣守了她一夜。”
一句话让原本以为今日要白来一趟的虞国公莫名松了口气:“皇上,宁宁身体确实不好,还请让她随微臣回家,别再耽误殿下了。”
他清楚,以皇上的性子,这次肯定同意了。
却谁知,刚刚还有些犹豫的皇帝,听完他的话却瞬间冷了脸:
“朕倒觉得,虞国公这话有失公允。四皇子这些年为了你家宁宁做的,朕都看在眼底。”
虞国公心头一惊,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?
“依朕看王虞两家的婚事就算了吧,以四皇子对你女儿的关心,一定会照顾好她的,你不必担心。”
虞国公急了:“可皇上这未免……”
皇帝瞬间沉了脸:“怎么,你觉得朕说得不对?”
皇帝一双虎眸瞪着他,脸上隐隐带了怒火。
我儿子为你女儿做了那么多,重伤快死了还想着替她找药。你竟然还想把她嫁给别人,闹呢!
“不、不、微臣不敢,皇上说得极是。”
虞国公低下头不敢再反驳了,他心底甚至有些后悔,自己或许不该来这一趟。
“呵~”
就在他心头百味杂陈的时候,耳边传来一道极轻的冷笑。
虞国公下意识地抬头,就对上废太子那双藏着无尽讽意的冷眸,有那么一瞬间,他有种被猛兽盯上,浑身冰凉的错觉。
废太子的表情有些不妙,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。
另一边,虞幼宁按着表哥的吩咐,跟着宫女来到了雪鸢殿,为这里的娘娘带一样东西——
一张平平无奇的手帕。
手帕一角绣着一株兰花和翠竹,绣工同样平平无奇,甚至有些粗劣。
可表哥却说,要她一定要亲手交到娘娘手中。
虞幼宁有些疑惑,却还是乖巧地照做了。
于是,她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宠冠后宫的雪妃娘娘。
一如传闻中一般肌肤赛雪,美貌逼人。
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从这位只着素衣的宠妃娘娘身上,她感觉到了几分熟悉。
可是具体哪里熟悉,她又说不上来。
而在她站着出神的时候,宫女已经将手帕送到了雪妃手中。
明明表哥说得有些严肃,可对方却只是随手接过,塞进了衣袖中,似乎并不太在意,反倒是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奇怪:
“你就是虞幼宁,太子的小表妹?”
雪妃的声音有些沙哑,别有韵味,倒是同她柔美的外表有些差异。
听到她的话,虞幼宁回神:
“启禀娘娘,臣女是虞幼宁,但,表哥已经不是太子了。”
她说后面这话的时候有点紧张,娘说这位宠妃任性跋扈,谁都敢得罪,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说会不会让她生气。
可是表哥确实已经不是太子了,这里的话传出去了,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风波,所以即便有些害怕,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。
头上传来一阵娇媚的低笑,虞幼宁疑惑地抬头,却发现雪妃娘娘并没有生气,反而笑得有些开心:
“本宫想单独和虞小姐说会儿话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她一句话,屏退了婢女,然后自己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姿态翩跹地朝虞幼宁走来。
虞幼宁有些茫然,脸上不自觉带了几分情绪。
赵兰织轻笑起来:“不用害怕,是我让他带你进宫的。因为……我想见见你。”
赵兰织说话的时候,也在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。
一张芙蓉秀脸,星眼如波,柔弱绝色,清冷美好得就像天宫的月亮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肆意,让小姑娘有些紧张,糯糯地开口:
“娘娘,怎么了吗?”
就连声音也甚是娇柔。
赵兰织不由得想起了废太子同自己的那笔交易。
没想到最是绝情的帝王家,也能出那么一位痴情种,为了救他的小表妹,可以做到那种份上。
即便很多人都觉得太子已废,没什么希望了,可是作为皇帝最亲密的枕边人,赵兰织比他们都更清楚,在皇帝心中,大祁的太子永远只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