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向伟并没有因为李玄武的态度而不满。
他知道,军政主官,就像家里过日子的夫妻一般,磕磕碰碰总难免,但决不不能因为某件不快的事而影响团结两人的团结。争个脸红脖子粗,甚至出言不逊,都无所谓,谁没点脾气呢。如果因为一点小矛盾便你不理我,我不理你,怎么能管好一个部队,更别说是让战士们团结一心了。
做为一名政治工作者,虚怀若谷,磊落担当这是首要因素。他的职责除了做好政治工作外,还要主动配合军事主官完成军事任务。不能因为心中有块垒而耿耿于怀,更不能因为丢了面子而与军事主管纠纠缠不清。他的胸怀应该向大海一样宽广,像天空一样辽阔,象陆地一样敦厚,内心无比紧强。
孙向东做为政治主官,深知道这一点。所以,当李玄武还转不过为弯时,他能主动上前讲和,摆明自己的观点,用道理来说服人,往往都能收到预期效果。这是他从事多年政治工作所总结出的经验。
在当天晚饭后,孙向伟主动去找李玄武。当他来到李玄武的宿舍,敲敲门却没人。随后又去了操场和运动场,都没看到李玄武身影。他估计李玄武可能在办公室,于是转回到办公大楼。
孙向伟来到李玄武办公室门外,看门虚掩着,轻轻敲了敲,不等里边有人吱声,便推门进入。
李玄武坐在办公桌后,正在看一份材料。抬头看见孙向伟进来,立马站起来,主动说:“老孙,你来的正好。你不来,我还要找你呢!”
“怎么,找我有事。”孙向伟坐向对面沙发。
李玄武倒一杯茶水端过来,递给孙向伟,不好意思地一笑:“白天,是我态度不好,说话难听,请你原谅。”
孙向伟端过茶杯,放到桌上,说:“你我是兄弟,说话没那多讲究,说了就说了,不隔心。”
李玄武又返回到桌子前:“吴和平的事,我回来想了一下,你说的对,该让他们休息一下了。”拿起桌上放着的几份材料,“这是其他几个分队的请假报告,在我这压了好几天了。我看,你就一并批了吧!”
“唉,不对呀!这假可一直都是你批的。”孙向伟有点吃惊地说,“你不会想就此事,撂挑子吧!”
李玄武笑着:“怎么可能。以前,咱大队没政委,我是又当爹又当娘,荤的素的统统一勺烩。战士们一请假,报告就送我这。我呢!总把训练看的比啥都重,还不停地给他们加码,休假的人很少。你今天一说,我觉的还是你说的对。休假并不影响训练,只有思想上没负担,战士们才能轻装上阵。你搞政治工作,战士们的思想统给你管,请假自然不例外,所以,这权利还还给你,咱以后,一切都规章制度办。”
李玄武把几张请假报告递给孙向伟。孙伟一张张的看完后,对李玄武说:“如果这几个战士都休假,会不会影响部队训练任务。
“没关系。”李玄武哈哈一笑,“谁让我这几年欠了账呢!该还给他们的,就一定要还。”
孙向伟说:“这样也好,把积存的问题一并解决,免的战士们有心理负担。”
随后,孙向伟和李玄武又对大队的党员活动,军事训练,思想教育等项工作交流了个自想法,重新商量出几项新的工作措施,并一一在党员会,全体军人大会上进行了公布。把一些不健全的规章制度进行了完善,使特战大队的思想政治工作更为突出,使只重视军事训练,军事技能,而怱视思想教育工作的做法得到了纠正。
一时间,全队上下,政治口号喊的瓜瓜叫,开饭、集会时,战士们的歌声唱的也异常嘹亮。李玄武看到全大队自发涌起的精气神,比强制命令的结果更让人心旷神怡。一天,他对孙向伟说:“看来,政治工作的强有力,比我这训斥更能生成战斗力。这些都是后话。
几天后,董燕下班,看到自家院门口站着一名军人。因为离的远,看见的又是那人后影,所以一时没认出吴和平。心里纳闷着走了过来。
来到门口时,吴和平一转身,董燕认出吴和平,一时怔住,竟然不知说什么,两眼空旷地盯着吴和平。
吴和平看见董燕,喊了声:“妈,是我,和平。”
“啊!和平啊!啥时回来的。”董燕说着话,眼里却闪出泪花。
董燕三年没见过吴和平。只看过他新兵时寄回来的一些照片。而以后却越来越少。想儿子了,她便对着照片反复地看,有时,闭上眼睛了,还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估量着吴和平长成啥样了。是不是晒黑了,长高了,有没有爱伤,胖了还是瘦了等等。
所以,在她脑海里,时常会出现几种不同类型的吴和平。胖的,瘦的,高的,矮的,啥样的都有,唯独不敢想他受伤的样子。万一出现了,她便连呸几声,好赶走晦气。
今天一见,竟然不是她平时想像的样子。吴和平模样没变,但黑了,也高了,也瘦了。特别是全身上下的健壮,完全跟走时两个样。走时,他是一付什么都不在乎,什么也无所谓的社会青年。而现在,她看到的却是,从外表上,就能看出内质的严谨。在与她说话间,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都能体现出的落落大方,而又失是军人的那种有礼节的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