嘈杂之声瞬间便传进院子,飞进屋里,钻进吴江龙耳朵中。这是信号,是大批越军到来的信号。
吴江龙不敢怠慢,立即将裹好的尸体推下地洞,便准备和阿竹钻下洞。
这时,那个柬人也很害怕,不知所措,想要跳窗而逃,被吴江龙一把拉住。
“你干什么?”柬人有些急了。
“不能逃。”
吴江龙虽听不懂他说的话,但从意思上也能看出他是想跑。
现在,在这所房子的周围不知有多少越军,只要出去,必被抓住不可。镇子里的人都被集中在大街上,唯独这里还有人,越军不抓你抓谁!所以他不能让这柬人冒冒失失跑出去。
不跑出去怎么办,难道让他在屋里等着越军不成。那更不行。从刚才这柬人的表现上,吴江龙就觉得这柬人对付越军经验不足,连一个越军都对付不了,何况进来的越军还不知是什么档次,万一应对不巧妙,被越军看出端倪,他和阿竹就成了瓮中之鳖。
吴江龙也不回答,一把将柬人拉到洞口,推了下去。随后他和阿竹也相继下入洞内。吴江龙回身盖好洞口。
盖子是盖上了,但这么大一块空地,很容易引起越军怀疑。如果越军就着地板缝向下看,也容易发现下面的地洞。因此,吴江龙透过缝隙,用一根棍子,将旁边一大堆乱麻布全都挑过来。这样一来,地洞的顶层像是盖上了地模,瞬间黑了下来。
它一黑,也证明所盖之物起了作用,不足亦引起越军的怀疑。
吴江龙刚把这些做好,就听得门口“哐”得一声猛响。这是越军踢门声音。
门被摔到一边,随后便有三个越军端枪闯入屋内,做出了非常谨慎动作。他们没法不谨慎,知道柬奸被掐死,枪也被抢走,这说明歹徒手里有枪,所以他们每到一地,都得拿出十二分的警惕来。
越军进屋,脚底踩的木板吱吱作响,随后便有东西摔碎声音。
吴江龙看不到,但听得到,也感觉得到,这是越军在搜查。他们不需要什么东西,找的是人,所以是乱翻乱砸。只要可能隐藏人的地方,越军都不放过。
吴江龙、阿竹和那个柬人挤在狭小空间内一动不敢动。响声就在头顶,也许某一个越军就站在上面,脚下有响声,他不可能听不到,所以下面的人必须坚持着,一点不能移动,连喘气都要闭紧嘴,轻轻呼出。
过了一会,越军在屋内什么都没找到,随后便撤到屋外,在外面叽哩哇啦对语一阵后便转到了下一家。
吴江龙贴耳于地板上细听一阵,确实没听出什么声音,这才轻轻把地板打开一条缝,露出半只眼睛往外看。
屋内被翻的灵乱不堪,简直就没有下脚之地。下脚也不是不可以,那就必须踩到物品之上。东西是如此的乱,人确没有了。
这很好,吴江龙要的就是这个。
随后,他打开板盖,跳了出来。
此时还不能说明这里是绝对的安全,没准会在某个角落有越军隐藏着,或者从院子里冒出一个,也不是没这可能。因此,只有确信安全后,才能让阿竹和那个柬人上来。
吴江龙检查完屋子后,又开始查看院落。直到确信屋内和屋外真的没有一个越军了,这才让阿竹和那柬人出来。
院子的门是开着的,门口可直视屋内,如果不关上门,从外面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到屋内情况。
吴江龙三人既然走出地面,在屋内不可能没有活动,有活动就可能会走光,被外面人看到,这可是危险境地。所以,人出来后,必须把这门得关上。
吴江龙又潜身进入院子,扒门向门外看,直到看不到越军为止。他放心了,街道上没有一个越军,看来,心时想“他们是把这片查完了,这才放心地去查找下一条街道。”
吴江龙轻轻把门关上,然后又跑回屋内,与阿竹和柬人商量着如何处理越军那个尸体。
他和阿竹是要走的,但在走之前绝不能把这具越军尸体留在这。
人家柬人帮了自己,他们可不能给人家找麻烦。越军现在是没有发现尸体,但时间长了,尸体会腐烂,那股味道必须会传出去。仅凭柬人一个人很难处理掉,所以他必须帮助这个柬人。
三人正商量着,就听院外飞进一只鸡。
这只鸡是越墙进来的,似乎他害怕的很,是被什么东西追赶,不得不逃到这里。
这只鸡也怪,进了院子找个角落躲起来也就罢了。可它不,它觉得院内不安全,瞅准了还没关严实那条门缝,一头便扎了进来。
鸡进屋,让三人大吃一惊。惊过之余,他们才看出这是一只鸡,这也没什么,抓住杀了吃了不更好嘛!
问题可没这么简单。这鸡不是什么祭品,会自动送上门来,让你们解馋。他是受惊跑来的,也就是说,在它的后面肯定有大型动物。
果然,院门哐当一声打开,一个穿黄衣服的影子蹿进了院子。
可能是这个影子瞄到了鸡的身影,所以他进院里后什么地方都不去,马不停蹄地直朝屋门跑来。
情况太过于突然,吴江龙、阿竹和那个柬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这只鸡上了,怎么会想到这时有人闯入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