狙击手的优势在于突然袭击,距离更是一个有力的筹码。
现在,吴江龙的位置被人发现了,火力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压制,想要再开一枪都难,除非另找地方。否则,只要一抬头,就会成为对方的靶子。吴江龙怎么会不清楚这一点,因此,从越军开始射击后,吴江龙的脑袋就再也没有在山坡上出现过。
杜帮生带着人绕开,避开这片不太高的草丛,尽量掩饰住身体,朝着吴江龙方向运动。等他有机会观察时,却发现吴江龙不见了。杜帮生很是着急,如果他不能抓到,或者是不能干掉这个伏击他们的人,恐怕他后半辈子都要后悔。如果那个伏击的人,被山坡下的越军消灭更好,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由于看不到吴江龙,杜帮生的胆子也大了起来。只见他站起身,看看留在原地的那几个越军还在朝着山坡射击,一下子,胆子就壮了许多,他坚信,我们二十几个人,不信干不掉你一个狙击手,就是你再能打,一枪也不能穿两个。
“同志们,上。”杜帮生不但自己站了起来,还招呼着其他人像他一样,勇敢地冲锋。
喊过之后,跟着来的越军也是一呼百应,他们不再害怕吴江龙的狙击枪威胁,大着胆子,奋力穿越草丛。
越军的如此行为,都是吴江龙长久不开枪的原故。
越军们一边奋力向前跑,一边大声呐喊。
顿时间,山坡上下出现了苍蝇般的嗡嗡声。
这时,山坡顶端的林子中又响了一枪。
由于越军的狂叫,声音被掩盖住,只有吴江龙自己能听到。
听不到的越军们仍然陶醉于自娱自乐的疯狂追击中,直到身边的一个人倒下,脑袋被子弹穿凿出一个大洞后,他们才再次意识到来自于丛林内的危险。
“狙击手,狙击手。”一个越军惊慌的吼叫着,与此同时,他也把身体埋了下来。
他的举动,就向传染病一样,再次在这十几个越军队形中传开。一个,两个,三个,接二连三的越军全都趴下,不再敢把脑袋露出草丛。
杜帮生也是如此,他知道自己脑袋也不是什么钢铁造的,当然抵不过子弹的攻击。他趴下后,迅速朝被打死的这名越军移动。
来到近前,杜帮生使劲扒拉越军的身体,把他转了过来,查看身上中弹部位。
表面上看,这个越军似乎已经一命鸣呜呼,可是细看,他鼻子上还有些气息,嘴里也在向外冒着听不见的语言。最可怕的,是他的前额上有个细长的洞,一股股热血还在往外冒。
“阿三,阿三。”杜帮声疯狂地喊着,然后又对身边的越军喊,“快,快给他堵上。”、
他想要以此方法来堵住血洞,似乎这样,被叫做阿三的越军就不会死。
一个越军很听话地把一条毛巾塞进死了的越军脑袋中。血是被堵住了,可这个阿三的嘴再也没了热气可冒,人也不再抽搐,完全静了下来,瞪着一双死不明目的眼睛。
像是他觉得自己死的很冤,不该就这样被人干掉,他还有很多任务没有完成,那就是杀死更多的柬埔寨人,拿走他们的所有财产,全都寄回到越南。也就是说,柬埔寨人的财富和土地,都是他们越南的,想怎么样,就怎么样,毫不客气地把这里当作自己家。
然而,他没达到这个目的就死了。
阿三的死,彻底激起了杜帮生的强烈愤慨,他想要吃了开枪的人,他要把他撕碎,一条条地塞进嘴里咀嚼,然后顺进肚子里消化,再把他便成大粪。
“都给我起来,都给我起来。”
杜帮生突然站起来,踢了身边越军一脚,然后,端着枪,朝着吴江龙开枪方向一阵猛射。
受到感染的这些越军们,突然间,一个个也愤愤然,怀着为同志报仇的决心,不顾一切地向山顶上射击。这还不够,他们一边开着枪,一边开始前进。
十几个越军组成了一个横排,把能够射出的子弹,一骨脑地全都撒了出去。
距离是如此的近,火力又是如此的猛,仅凭吴江龙一支枪,他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这些越军的进攻。怎么办,如果继续留在原地,那就只有死路一条,开枪还击,也会是同样结果,唯一的出路就是三十六计,走。
可是,走,去哪呢,他当然不会把这些越军引向电视小组位置,只能是把他们引的越远越好。
吴江龙收起枪,连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,随后借着一棵树的掩护,跳到另一棵树后。
吴江龙没敢跑远,他怕自己消失后,越军会撒开大网,满山遍野地搜寻。如果那样的话,即使越军搜不到他,但很可能会找到电视小组,那可就太危险了。
吴江龙离开越军攻击最凶的那片前沿后,静静等着越军上来,打开瞄准镜,准备迎接最先过来的越军。这一回,消灭越军不是目的,引走他们,引的远远的,让电视小组获得安全,那才是他的想法。
很快,杜帮生带着越军冲上山坡,上了山岗。
大自然充满了神奇之力量,山坡与山岗同属于一条山脊,却有着不同的景观。山坡上一棵树没有,遍布着半人高的蒿草。然而上了山梁之后,这里却是极缓的又一个缓坡。缓坡上遍布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