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的茅草屋中,一名衣着单薄的女子昏倒在茅草堆里,突然皱了皱眉,悠悠醒转。
她的眼眶里不见双目,只剩下两个漆黑的大洞,脸上满是血污,看上去实在是令人痛心不已。
她撑着身躯从地上爬起,在房中摸索了一番,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处于一个封闭空间内,还以为又再度回到了地牢当中,不由吓得心念俱灰,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随后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,从这脚步声听起来,来者应该是二男一女,其中只要一人身着甲胄,而且那人的脚步声,听起来……听起来竟是如此熟悉!
雷娜本已绝望的内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期待。
难道说……
难道那人是……
嘎吱一声,房门被人推开了,屋外的光线落在雷娜的脸上,只能映照出她的茫然。
“你醒了?”
说话的那名女子声音中透着惊喜。
随后又听一男子说道:“雷姑娘,刚才是我顾虑不周,还希望你不要怪罪。”
这说话的一男一女,听起来好像是刚才在正道桥上遇到的两人。
雷娜听得一脸迷惑,什么叫做顾虑不周,什么又叫做不要怪罪?
但是这些疑惑都在下一刻烟消云散,因为她听到了一个颤抖着的,熟悉的声音。
“娜儿……爹爹对不住你啊!”
扑的一声,说话那人便跪倒在地。
“你……你真的是爹爹吗?”
雷娜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。
雷敬痛哭流涕的向雷娜爬行过去,他虽是一副铁石心肠,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出卖家人,但是在看到雷娜的这幅惨状之后,心肠却是再也硬不起来了。
试想一下,一个女儿家,在牢狱之中遭受了这样的对待,他这个做父亲的,又岂能全然无动于衷呢?
王棂退了一步,给他们父女二人留出些许空间。
雷敬抚摸着雷娜的头发,嘴里泣不成声:“我的女儿,你受苦了,都是为父不好。”
雷娜却是摇了摇头:“不怪爹爹,爹爹身为一城之主,自然是要以城中百姓为重,和城中流离的百姓比起来,我受的这点苦算不了什么。”
怎么会算不了什么呢?
王棂不禁在心中暗叹,这个小女孩实在是太善良了,善良到令人心痛。
“爹爹答应你,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,你和爹爹回家好不好?”雷敬将雷娜紧紧搂着。
雷娜抬起头,满脸喜悦的答应道:“嗯,咱们回家,只要有爹爹在的地方,就是我的家。”
雷敬听到这句话,神情再度动容,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。
王棂看着这一对悲情的父女,忍不住拉住了阎魔泪的手,阎魔泪抬起头来,眼中隐约有泪,却对王棂露出一丝微笑。
“我想到了我的父亲,我离家太久了,也是时候回家看看了,等解决了千手佛尊之后,你愿意陪我回家吗?”
阎魔泪满怀期待的问道。
王棂低头在她额上一吻,笑道:“当然了,丑女婿总要见娘家的。”
阎魔泪笑着伸手打他,又将头靠了上去,脸上满是甜蜜。
父女二人化开心结之后,双双起身,向王棂拜谢。
王棂却表示自己受之不起,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。
随后他将城主信物交给了雷娜,希望她能暂领城主之位。
雷娜受宠若惊的推辞道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以,解救铁匠城的人是你,理应你当这城主才是,我什么都不懂,哪里做得来这什么城主……”
王棂打断了她:“是暂领,不过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你帮我打理一下而已,你不要有压力。再说了,你怎么就不能当这城主了?你为城中百姓受的这些苦难,难道还不足以当一个小小的城主吗?”
雷娜只好十分为难的收下了城主信物,这城主信物本是属于雷敬,这一来二去,又再度到了雷家人手上。
王棂看到雷敬直勾勾的注视着城主信物,便吓唬他道:“别看了,这信物之上已经被我下了禁制,倘若是雷娜以外的人碰了城主信物,就会瞬间被禁制引火焚身而死。”
雷敬这才后怕的收回目光。
王棂见他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,不禁怀疑刚才的那番哭诉也是他装出来的,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确实是要防上一防了。
他悄悄问阎魔泪:“你阎魔府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控制人的法子?”
阎魔泪何等聪明,立马就知道王棂对雷敬还有防备之心,于是点了点头道:“自然有的,我阎魔府号称是阎浮武库,区区控制人的法子又岂会没有?”
于是她命令雷敬伸出手来。
“做什么?”雷敬不解,一时有些犹豫。
“让你伸手你就伸手,说什么废话。”王棂对他可就没什么好脾气了。
在场之人中,雷敬最为惧怕的就是王棂,最为嫉恨的也是王棂,但是他城府极深,脸上没有丝毫表露。
似乎是担心王棂翻脸,雷敬只好顺从的伸出了手。
阎魔泪一把接过,竖起二指凝聚出一缕陨落心炎,度入雷敬的掌心,然后拍拍手道:“好了。”
“这是什